闲话间,院子里新建的棚子也好了,吃过了午饭,何荆元这些个男人,披着蓑衣便赶着牛去?地里,阿拾也应约去?了方几田家分狼皮。
顾小碗也带着侄女们坐在棚子下拍谷穗上的谷粒。
大?抵是他?们才走没多会?儿,就有人来借牛,只?不过到底是晚了,何荆元几人已经牵着去?了地里。
那人竟然?有些不高兴,“我今儿好不容易得闲,还想着赶你们家牛用一用呢!你们也真是的,牛是你们自己的,哪天用不好,非得要今天也犁地?”然?后一脸不悦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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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他?是一点没给顾小碗几人说话的机会?。
等?着人走了,何麦香才气得跳起来,“这倒是有理了,听他?那口气,他?来借咱家的牛,还算是看得起咱家?”
顾小碗心中也是有些恼火的,尤其是这人上次来借牛去?用了一天,却是一顿粮食没喂就算了,连水都是回来后,何望祖牵去?溪边喝的。
也亏得这牛是有四个胃的,还能将昨日贮存在其他?胃里的翻出来噘嚼。
不单是白白饿了一天不说,还马不停歇地给他?们家犁了一天的地,越想顾小碗就越是生气,索性朝着棚子下的女人们都说道:“往后不管谁要借牲口,你们都不要开口允诺。”
说到这里的时候,尤其朝几个姐姐强调:“你们年纪大?了,脸皮子薄,又觉得是乡里乡亲不好拒绝,既然?是这样,这个恶人我来做,往后他?们说什么,你们就叫找我便是,左右都晓得,这个家里是我在管着。”
顾宝云和顾三草都应着,毕竟这话就是顾小碗专门?对?她俩说的。
至于顾四厢,她的便宜也不好占。
这正说着,外头又传来敲门?声,荣儿跑去?开了,只?见朱长福提着酒壶进来,随后一串没脱粒的玉米粒扔到顾小碗她们干燥的棚子下,“去?给我打两斤酒来,要高粱的。”
且不说他?拿玉米来换高粱酒,就是他?那一串玉米,脱粒下来,怕也不过是两三斤罢了。
就这么一点,他?还想要两斤酒。而且口气那样的理所?应当,让顾小碗很?困惑,这一阵子她忙,没顾得上管家里,是不是让大?家产生了顾家好欺负的错觉?
但是让顾小碗震惊的是,她二姐竟然?已经条件反射要起身去?打酒了,很?显然?这段时间,这帮人就是叫她两个老太太给惯出来的。
所?以她将眼睛往顾宝云身上一瞪,顾宝云才像是想起什么,默默地坐回小板凳上,继续拍谷粒。
继而她才朝那站在棚子下躲雨的朱长福看去?,“两斤高粱酒,好啊,十斤高粱来换。”
“凭什么?”朱长福语调一下就提高了,他?当然?不答应,甚至马上就叫起来,“你家酿了那么多酒,自己能喝得了多少?再说一个村子里的,你有脸管我要这么多高粱?我要有这高粱我能来你家里低声下气做小伏低?”
“喝得完喝不完,倒也不要叫你来操心,反正往后就这个价,爱喝不喝。”顾小碗头都懒得抬了。
至于朱长福口中的做小伏低,或是低声下气,顾小碗是没有看到。
可朱长福大?抵是因为近来顾小碗没发脾气,只?当顾小碗也和她二姐三姐一样,也是见着一屋子老小都是女人,根本没有将她们当一回事,自己就要去?,“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酒坛子放在哪里。”
说罢,竟然就自己要去。
他?这和抢有什么区别??何穗穗周苗等?人的反应,都是起身拦着他?。
只?有顾小碗直接握着手里打谷子的棍子,往他?肩膀上就敲下去?。
棍子一落,几个要去?拦他?的侄女都忙躲开了,那朱长福结结实实挨了打,竟然?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反正当场是疼得他?手里的酒坛子都落地上打碎了。
直至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回头睚眦欲裂地瞪着顾小碗:“小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