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瞧起来寒光四射,引得何望祖眼睛都看直了,啧啧称奇,“想不得空相师父一个念经敲木鱼的和尚,居然刀磨得这样好?”

顾小碗见他手都要探上锋刃了,惊得忙将刀往后收:t?“你作甚?手不要了不是?”

“我看看嘛。”何望祖嘀咕着,但也不敢继续造次。

回了家,顾小碗见姐夫踩着楼梯在清扫白日落在房顶上的积雪,何穗穗姐妹俩个在下头扶着梯子,便喊了何望祖去帮忙,自己将刀拿进房间放好。

而村南边的马家,马爷上次下雪的时候,就有些着凉了,自己对付着吃了些土方子吃了后,的确是见效果的。

只是这次落雪,他又开始咳嗽起来,还连带着那些个老毛病都上了身,膝盖骨疼得路都走不得两步,便只能躺在床上了。

外头听到马虎回来的声音,便扯着嗓子喊:“虎子,给我拿尿桶进来。”

马虎从顾小碗家得了那雪白的兔皮毛,回来就献宝一般给送在屋子里取暖的林菀岫,那只野兔子则交给她妹妹马环,让去炖了,又叮嘱着做清淡些,说林姑娘口味清淡。

马环看着新鲜野味,自然是高兴的,但随后便让马虎后面的话冲淡了些。一面朝林菀岫的屋子看了一眼:“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还要给爷熬药,哥你喊岫姐姐来同我帮忙呗。”

马虎想都没想,就笑道:“她哪里做得来这些粗活,我来帮你。”只不过先去伺候他爷一回。

马环见他人就这样走了,心里到底是有些生气。刚开始的时候,她挺喜欢那林菀岫的,画里的人一样,说话与村子里这些粗声大气的村民也不一样,还知道很多自己没见过的世面。

对自己也十分亲近,所以马环愿意一口一个岫姐姐地叫着,愿意护着她几分。

可是现在大家都走了,可是每日那么多活儿,却还照样得做,自己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而林菀岫却仍旧像是从前那般,坐在炉子边上做些针线活。

就只是这样,哥哥还觉得她很辛苦,如今从顾家那边得了兔皮,也没想着给自己这个天天在外忙碌的妹妹防寒,反而给了屋子里烤火的林菀岫。

她看着自己拿冻得通红的粗糙十指,忽觉得委屈,既不想烧火,也不想煮饭了。

第018章 第 18 章

但想到床榻上的爷爷,还是于心不忍,自己总不能不管爷爷吧?那是自己的亲爷爷,别家都将女儿当野草,爷爷却总说自己和哥哥没两样,都是马家的血脉。

所以咬了咬牙,她还是动手干活。

而原本马虎爹娘住的那屋子里,马虎专门给林菀岫烧了一个炭盆,她就坐在炭盆边上做针线。

她是个美人,即便这些日子在乡里,但有那马虎在,也是养尊处优,所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恬静。

只是她手里的针线忽然停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外面传来的声音,是马虎在给他爷爷刷尿桶。

林菀岫总觉得那股臭味顺着门缝隙钻了进来,下意识抬起手臂拿袖子捂住口鼻,眼里满是险恶和怅然。

她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村子?总不能真躲个一年半载吧?想到这里,越发烦躁起来,不觉又想到了马虎从顾家拿回来的兔子毛,都还没制过,全是腥味他就拿来同自己献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