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只瞧见脏活累活都在娘身上,叔叔和姑姑们不但不管,反而还要挑三拣四?,埋怨娘做得不好。
爹不但不帮忙就算了,还偏袒着他们。不但如此,她还发现爹偷偷拿了娘的耳环给小姑。
而且早前她在田间割草的时候,也偶尔同顾家那?边的大姐姐们一起,只听她们说说笑笑的,也并不是家里说的那?般狠毒刻薄。
秋秀听着女?儿哭,那?神志也逐渐恢复过来?,却?是满腔的苦楚,抱着女?儿也哭起来?。
顾小碗见着母女?两个仍旧站在大井边,实在是害怕她们一个不留神掉下去。
传说这大水井比龙潭都要深,她可?不敢下去救,便道:“你们好歹站过来?些,那?头多危险。”
自?己则放下篮子,就在下面就着从井里流出来?的清水洗车前草。
母女?两个听了她的话,也退到一旁,随后便坐在顾小碗旁边的石头上哭。
哭着哭着,秋秀竟是同顾小碗诉起苦来?:“这样的日子,还不知要过到什么时候才算完。你说我天不亮就起来?煮一家子的饭,顾不上吃就要去管圈里的牲畜,又要伺候婆婆吃喝拉撒,等?我偷闲吃了半碗饭,又是满屋子的狼藉和满盆的衣裳叫我洗,爷奶那?头又总是喊,一个早上就这样没了,婆婆还要骂我无用,嫌我伺候得不好。”嫌弃自?己伺候不好,她又不要她的亲闺女?来?伺候。
而且还要挑水自?己劈柴,男人们去了地里回来?就两手一摊,脚一蹬,躺到床上椅子上等?着吃喝。
她说的这些,顾小碗是理解的,毕竟寻常人家过活就是这般的,但是这秋秀的工作量的确是不小,主要还有偏瘫的婆婆和年迈的爷奶要照顾。
但根据她的逻辑和认知,以?及现在顾家的生活环境,她是不理解的。“他们没有手么?衣裳还要你来?洗?何况照顾老人也不单是你的责任,也就是你好说话。”
秋秀也知道,顾家听说穷讲究,衣裳不但各人洗自?己的,还要各自?用各自?的盆,所以?顾家别的不多,盆最多。
还有那?洗衣裳的盆和洗脚盆洗脸盆都是分开的。
“可?为人媳的,不都这样过来?的么?”秋秀抹着眼泪,但凡有另外的出路,她是一天不想过这样的日子。累就累罢了,偏还要被所有的人怪罪嫌弃,这才是她最难过的地方。
“人家说父慈子孝,那?也是做长辈的慈善,晚辈的才孝顺。再何况退一万步说,你婆母又没生养你,她瘫了叫她儿女?照顾去,如何到你身上来??你又不是他们家买来?的,是三媒六聘娶回来?做媳妇的,高兴了一处住,不高兴了各活各的,落个清净。”顾小碗其实不理解,村子里人几乎都很少有分家的。
那?能和和睦睦住在一起,比如她家这样的,那?也行,大家庭嘛,热闹。
可?是既然不和睦,凑在一起作甚?相互作折磨么?
分家?秋秀可?不敢想,而且自?家男人也不可?能同意。至于?婆母,她叹了口气?:“她如何舍得自?己的女?儿端屎倒尿的,我若是不管,别人不知如何背后嚼我的舌根说我的不是。”
“慌个什么,如今都顾着笑你小姑子,如何笑得到你的头上来??”顾小碗其实是故意的,她现在很后悔村子里人刚回来?的时候,自?己因?想着他们在外艰难,所以?对各家各户都那?般大方,倒给他们留下了一副顾家好欺负的样子了。
眼下村子里人多了,人多了纷争是免不得的。所以?为了避免往后家里再叫人欺负,现在她也是要拿出恶人样子来?,好叫大家以?后也掂量掂量,顾家能不能惹?这后果能不能承担。
方家打阿拾,那?方小来?自?己傻还要扯上穗穗垫背,一个二个都不是好货色。现在还总隔三差五骂顾家,连自?己那?坟里埋了几年的爹娘都没饶过。
既然他们都把自?家骂得这般恶毒了,那?倒不坐如实算了。
不过这秋秀,和自?己倒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她这样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