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过了, 怕是要吹几日的风,就正儿八经地开?春了,那?时候再去种树, 还要挑水淋根须, 不然怕是难以种活。

这样说好,当日大家也早点睡了, 完全忘记了这是正月初一, 自是再也没有那?拜年?之说了。

顾小?碗她们几个姑娘躺在一起,少了一个马环, 屋子里便剩下她与何穗穗姐妹俩要有周苗这三个侄女,倒也宽敞了不少。

至于那?苏玉春夫妻俩,人是正儿八经的夫妻,自是要住在一处的。

四人躺在床上,少不得是要感慨一回那?马环糊涂。

何麦香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生出?几分闲气来,“走了也罢,往后不要回来了才好,不然阿祖往后还要硬着头皮娶她。”

何望祖不喜欢马环,这是顾小?碗一开?始就知道的,她也不也赞成这种婚姻包办,但当时马爷弥留之际,何荆元心?软拒绝不得,为了叫他走得安心?,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如?今她自己走了,对于何望祖来说,的确是件好事情,何望祖嘴上今儿虽没说什么,但是几乎肉眼可见地看?到他满身的精气神?。

显然这件婚事,还真如?同大钟一般,一直沉重地罩在他的身上,喘不过气来。

何穗穗也忽然接了一句:“往后,我若是有了孩子,我一定不会为了谁,不问自己的孩子是否愿意就替他做主。”

但是这话才落,就被她妹妹何麦香掐了腰一把:“二姐你好不害臊,一个姑娘家家的,竟然还说什么孩子,你就这般想要嫁人不是?”

何穗穗被她一掐,疼倒是不疼,但却是痒得她瞬间弯成个煮熟的虾米一般,左右挣扎着 ,两条腿乱蹬。

顾小?碗和周苗都退了些,任由她姐妹俩在那?里疯玩。

一阵阵嬉笑声从窗户里传出?去,引得小?女儿烧水的顾四厢喊道:“莫要疯玩了,早些睡觉,明日上山种树呢!”

姐妹两个才止住了这嬉闹,躺回原来的为位置,拉了被子上来盖着,只不过大概是白日里睡了,所以这会儿竟是没有什么睡意。

何穗穗只扭头朝顾小?碗看?过去,“小?姨,你担心?阿环。”

担心?肯定是担心?的,但是好像现在责备更多?一些。不过这责备不是怪她不小?心?引发了山火,而是怪她惹事后,选择了逃脱,半点的担当都没有。

此刻见何穗穗问起,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担心?又有什么用?一切看?她的造化了,若是命大活下来,那?是她的福气,若是不小?心?出?了意外,仍旧是她自己选择的。”

说到这里,她的口气变得严肃认真了不少,“以后不管你们遇到什么问题,我希望你们不是像她这样处理,选择一味的逃避,这样的话,一辈子都是成不了气候的。遇着问题还是先得直面?正视问题才是,若实在是没有办法自己解决,但你们还有家人。”

几人应着声,是将她这话听了进去的,心?想不管遇着什么问题,都要解决,而不是去避开?,若是自己解决不了,还有家里人,难道一群人t?还想不出?一个办法么?

也是这般,许多?年?以后,那?何穗穗嫁了人,做了他人妇,在夫家受到不公?允的待遇,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忍让,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后有家人。

这个家里,嫁出?去的女儿不是泼出?去的水。

几人又说了些闲话,顾小?碗最惦记的就是自己去年?在山上得到的那?老山参,阿拾说这种老山参,在山上的地里,时间越久就越是值钱。

可是离开?了泥土,时间越久就越是便宜。

上次倒是带着去了,却没有个好价格,现在她就盼着这树种好后,出?去置办农具采买的时候,能给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