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我举不动了……”
周誉放下笔,看都没看她道:“我不是说了,举不动歇一会再继续。”
他整理好自己写的信,分成几份放入信封。
灵今放下烛台,她感觉自己肩膀的骨头都在出声,她歇了会,看周誉又拿来宣纸要写,她问道:“主人,您写这么多信?”
“嗯。”
“要寄往何处?”
“各处。”
“我帮您整理吧。”
“不用你,歇好了?去换新烛。”
处罚不会结束,灵今觉得再举下去她手要废,反正早晚要挨打,她膝行两步凑到周誉身边讨好道:“主人,我…我真的举不动…我去拿我的家法,请主人打好不好。”
“你犯了什么事?我要打你?”
“主人想打我不用寻由头的。”
周誉听她这句,回头看向她。
灵今察觉不妙,方才撒娇过头了,忙叩首道:“灵今知错,主人让我这几日不要乱跑,我还……”
“你对自己的错不是很清楚?既然不寻由头也可以打,那有了理由,是不是要加倍罚?”
灵今终于跳进坑里,她想了想措辞,觉得多说多错,只认错道:“是…请主人重罚。”
周誉却又拿起笔,道:“继续举,举够了再定你的罚。”
0060 她还有板子要挨
灵今埋在毯子上默默滚了滚喉头,起身去换,在外候着的云叶有些看不下去,问灵今要不要帮她换蜡烛,灵今忙摇头,悄声说不要给她们二人都惹上火,云叶也知不好插手,便未再提,灵今换好后继续跪着举。
此时红叶在屏风后道温大帅来了,周誉传他入内,温廷泽见灵今在一边举着烛台跪坐,笑道:“美人灯,殿下好享受。”
“坐”
周誉不和他客气。
“她拜不了你。”
又给灵今解释,温廷泽表示明白,他坐下后直接懒散得靠在凭几上,舒坦道:“有萧老爷子替我去北边,我可算能好好歇一阵。”
他见周誉案旁放着一根玉杖,便问道:“那是什么东西?你连刑具都做得那么花哨?”
“玉杖,银炳翡翠身。”
周誉递给他看。
“这东西打人能疼吗?”
说完他在自己手上试了试,打了一下之后看着灵今道。
“你要受罪了。”
灵今也瞧了那玉杖一眼,愁绪更深,温廷泽知灵今在周誉心里的地位,他此时也不讲什么礼数,就如与周誉单独相处时一样。
他道:“你是暴君吗?用这种东西打小娘子?”
温廷泽欣赏了半晌,突然道:“还有吗?给我一根。”
“没了,还给我。”
“小气。”
他凑过来把玉杖放回案边,周誉又道。
“你要在京里呆多久?不是说有夷人,还不去南边守着?”
温廷泽吃了口矮几上的糕点道:“那不是捕风捉影嘛,后来我们盯了半天,也没发现夷人的影子!”
周誉严肃看他。
“诶,你瞪我做什么?是谁急匆匆抱着人回镐京,半句交代也不给我?”
温廷泽大为不满,灵今听他在说芦丛镇的事,偷偷看了眼周誉。
周誉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见蜡烛又快燃尽,他嘱咐道:
“去换。”
“主…殿下?”
“不罚了,去换新的过来。”
周誉插了句,饶了灵今,灵今如蒙天恩,慢慢放下烛台,尽量让自己不在外人面前丢脸。
“你什么时候这么怜惜人,以前在边地也没有啊。”
“我在边地没有女子。”
周誉直接了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