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浑身湿淋淋,她脚底出现瓷砖地板。
纯白色,尘土厚重却极其地不均匀,每块约六十厘米。
古遗迹历史学中规整地大小与模样。
可谁会在废土时代,于地下二层单独铺一截瓷砖?
夏安之看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踩下去。
脚感生硬,踩着轻微“嗒嗒”响,声音闷沉,没有机械地板清脆,但比机械地板踩着上瘾。
若不是尘土盖过鞋跟,她甚至想用掌心紧贴瓷砖,亲手触摸、感受一下古遗迹历史学中的老旧文物。
可铃铛不合时宜地响起。
夏安之循声走去,穿过幽深漆黑的长廊,瞧见空无一人的站台。
站台前凹陷一块,驻着铺了铁轨的隧道。
“老式站台还能建在这儿?”夏安之新奇。
铃铛再次响动。
几秒钟后,
轰隆隆
亮着冷白灯光的绿皮列车驶入站台,停至夏安之身前。
“各位旅客朋友们,203号列车已经到站,请在玫瑰园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下车。”
“请前往海滨站的旅客准时上车, 203号列车将于三分钟后发车。亲爱的旅客朋友,祝您旅途愉快……”
老式播报器里,传出播音腔女声。
话语似是没有说完,夏安之的心砰一下,几乎瞬间就接上红皇后口中的“请活着回来”。
神游几秒,列车门庭自动大开。
她鬼使神差地一脚踏入车厢。扫视一圈环境,她的心头又是一磕。
夏安之敏觉,干净如新的绿皮列车厢内,倒塌了一处并排的座椅。
和她在联邦星际按塌地座椅款式一样,位置一样,倒塌的姿态一样,甚至连偏移的角度度数都完全一样!
夏安之因亲眼看到且经历,古遗迹历史学里所描述的事物,她的神经前所未有的兴奋。
但一想到列车极大可能牵连冤魂与人命,她的心猛地沉下去。
咔嚓
车厢门严丝合缝地并起。
夏安之手臂上泛起发白的鸡皮疙瘩。
她朝座椅靠拢,停在曾坐过的某个位置。
机械女音仿佛有所感应,播报道:“前往海滨站的203号列车即将发车,请各位旅客坐稳扶好,妥善保管个人行李……”
夏安之坐得稳当,挨个查看身上的装备。
而后,她若无其事地抿嘴,靠上椅背的那一刻,她望见对面的透明车窗上一片空白。
回过头来,身后的车窗竟也干净透亮,没有出现她的倒影!
分明,车厢冷白灯光之下,投下了独属于她的淡黑色影子。
夏安之漫无目的地看了一圈,百无聊赖地转过身子,以一种更为放松且自在的姿态侧倚到座位上。
她撇撇嘴,两秒后不出所料地在车窗上看到逐渐显现的大红色血字。
“ die”
三个字母满满当当地挤满一扇车窗,血液流动着滴垂,染红一张座椅。
夏安之:“……幼稚。”
她不觉得有什么可看的,于是翻个身,面对椅背屈腿休息。
两三天的奔波着实劳累,能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闭眼假寐,身周忽地湿润起来。
掀开眼皮,发现侧躺着的两张座椅顶部变得红艳艳。
视线上移,字母“die”一笔一划写到车窗。
“哎呦诶,您老这么客气干嘛呢?”夏安之凝视血液写成的红字,面无表情的坐起。
“是想索命报冤还是想找替死鬼,您老和我直说就行。”她不情不愿的换了个干净的位置,嘟囔:“叫我爹岂不是乱了辈分?”
“还有,您得知道,我这打工人的怨气,可一点都不比您弱嘞。”
夏安之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重新倚倒。
咔嚓
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