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很麻烦,在联邦收藏的人大过使用的人。”
“但还是很想要……也没有其他的用途。”
“不是特别任务……”
“没有,已经从以前的事里走出来了,会和回忆、执念,好好的生活下去。”
“是啊,意识植入手段逐渐更成熟了,以后诞生独立反叛意识的AI意识体,就有应付手段了。”
去说那些时,他们谨慎又担心。
我知道的,他们怕我再疯起来。
把自己的记忆交给AI意识体,把AI意识体的世界归于自己的认知,这种手段实在冒险。
更何况是要对自己植入不属于自己的意识。
如果在梦中梦中梦中梦没有醒来,我将与世长辞。
连联邦的高科技都无计可施。
所以,听到我想要进入红皇后的潜意识,同时也让红皇后进入我的潜意识的话语时,何泽第一反应是我疯了。
人类比机械科技多出许多情感,多出许多执念,多出许多遗憾、意难平。
潜意识里,我记不起来的画面会成为红皇后摧毁我的重要武器。
她向来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做不到她那般心狠,我贪恋的太多。
在联邦星际,还奢求一捧鲜活的黄土。
那在这里,是做不到的事情,是接触不到的事物。
所以我更加珍惜,每一次见到土地的机会。
上周五,安顿好红皇后带出的后续事宜,我没忍住在时光机的另一头多待了一秒。
出来后,不出所料地见到何泽慌张的面孔。
他想质问,也想发火太显而易见了。
但到最后,他看我安然无恙,无可奈何地说:“下次不许了。”
我说:“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
可实际上,我却隐隐留下这样一份任性。
这是时间带不走的东西,或许也是老一辈的老一辈的老一辈的人口中的“是非本性”。
但我从不当众承认这件事。
许多规矩、话语、眼神、行动,都在规训每一位生命体,无视他/她/它,无论人事物。
或许在我这个地位,目前的职责中,大家更想要我严肃、正经,除了努力工作、做好工作,对其余事物均是一尘不染。
许多居民认为我应该是那样的形象。
不该穿着工作服夜里溜去小吃店,不该在古遗迹抓出一把黄土,不该穿着平底鞋进入工作区域,不该在任何典礼、宴会上穿着长裤。
他们要我出入各种场所时标配高跟鞋、职业套装,宴会典礼刻板地要求穿着长裙,或是短裙。
他们认为,我的形象必须是那样。
哪怕我从不这样认为。
“明天的晚会,你要去么?”
洗过澡,何泽热气腾腾地站在机械玻璃窗旁。
他没有穿上衣,肌肉线条比前些日子更为紧绷,执行任务时力道会很重。
他腰上围着雪白的及膝长毛巾还是我买给他的。
一开始不舍得用,后来发现我会因为这条毛巾,常常盯着他的腹肌看,他便总是这幅打扮。
至少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是这样。
他问这话的瞬间,我还坐在机械地板,背靠床尾睡眠仓。
“明天的晚会?什么晚会?”我问,“最近事情太多,很忙,记忆也没有完全恢复,你猛然提起来,我难免不知道你在讲哪一件事。”
何泽头发坠着缀着水珠,亮晶晶的。
他说:“赛博废土重塑计划,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你不去做收尾致辞?”
“啊,这个……”确实差点忘记。我转了一半手中的中性笔,说:“你去就足够了。”
联邦星际明面上,谁都知道他是我最好的助手。
他代替我参与一些事宜,无人会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