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空间尽头,只有门扉,没有房间。
夏安之推开门,看见干净整洁的女卧。
年轻漂亮、肌肤水润光滑的姑娘身穿雪白的丝绸睡裙,她跪坐在雪白的被褥,胳膊压倒绵软的枕头,手上捧一部带挂坠的手机。
“妈妈,我说过了,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也不是什么坏孩子。”姑娘皱脸撇嘴,“他不染头发,很懂钢琴,熟知乐理,为人正义又有耐心。”
姑娘:“你不是不知道,他每天傍晚,会在门前的红色邮箱里,放一张信封,信封外粘贴漂亮且新鲜的花朵,信封内放置他亲笔写下的情书,他的字体您夸过漂亮,他已经追求、不,已经对我表达心意,我也答应他的表白了……”
眼前的女孩似曾相识。
夏安之试探着上前一步,她发现门内房间里的角色,发现不了她的存在。
她缓缓地挪动两步,看清床上跪坐着的姑娘的面容。
“朱换枝?”
夏安之惊诧,想要上前确认,一转眼,她瞥见姑娘床头摆放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瞧见姑娘床边散落身份证、户口簿。
证件表面印刻姑娘的笑颜,名字确实是老爹古董店的“朱换枝”店长。
门后是古遗迹的世界?
在重演当年的过往,弥补玩家故事线的前因后果?
夏安之立在晚霞和衣柜的黑色倒映交界处。
她瞅见朱夫人大发雷霆:“不管他对你如何花言巧语,不论他平时多么绅士有礼,你也不能头脑发热,随他去偏远地界!”
朱换枝不满:“什么偏远地界?那是他的老家,他说要帮扶有困难的人,他多善良呐?”
朱夫人苦口婆心:“可你能判定他到底是谁么?可他家世如何、背景几许呢?你知道吗?”
朱换枝埋怨:“您不是说过,支持我自由恋爱,不看是否门当户对?您可不能反悔!而且,我和他相处很久,他的为人比您清楚。”
朱换枝:“他都给我看过身份证了。”
朱夫人:“那有什么用?两个年轻人独自去偏远地界,我不同意!”
夫人捡起地面的身份证、户口簿,年轻姑娘扑身去拦,没拦住。
她的手仅碰到冰凉光滑的地面。
朱夫人路过夏安之,用足力气锁上姑娘的房门。
可夫人没有看到,晚霞消失的瞬间,姑娘窗外站立一位年轻帅气的男士。
男士昂起头,热情至极地对姑娘笑。
远远望去,仍能看清男士顶着一张属于林止的年轻面容。
到此,周围的一切变得灰白、静置。
这不是夏安之要找的生门,她收回视线,打开第二扇门。
第二扇门通体红棕,木质门扉刷上油漆。
略微扭曲的铜锁,需要用门把手挂着的铜钥匙打开。
夏安之试了几次,别扭打开。
做贼一般观看全息影像,属实是她人生头一遭。
她推开门,却没有走进去。
门内一样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有天花板上,吱吱呀呀,卡带般挥动一架老式吊扇。
四周的墙体被红色浸染,原先属于什么颜色,已经看不清了。
一把半生锈的钩子,勾住男人的肠子,挂到吊扇上,从肛-门旋转带出。
肠子绕满电扇,落得到处都是,和血一起四溅纷飞。
夏安之下意识躲了一下肠子和血液,弓身的一秒,她瞟见角落浑身是血、蜷缩着的小男孩。
男士躲在门后,如果不是她弓身,根本无法从门缝里看到门后小小一只的人。
他颤抖着,嘴里断断续续说着什么:“他不是、他不是,不是坏人,你们不能杀了他。”
“他什么都没有做,我也什么都没有做,你们不能拿走钱,不能砸了一切……”
“不能把他,吊扇,我家,我、我……”
“我爸。”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