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换枝停在一座攀爬藤草的建筑。
建筑被篱笆围起,草木疯了般延长枝桠,侵占领地。
朱换枝敲破一截栏杆,拎农具踏进院落。
院落树叶混合泥土,蛛网遍结,当许久未有人烟气。
夏安之没有立刻跟上去。
她认出这是周千里住过的地方。
房屋的主人死了,其中无人居住,自然灰尘四处。
火焰燃烧过的地界饱受风雨捶打,尸身埋在哪个方位不易分辨。
味道难闻,不再整洁,来此有何贵干?
夏安之蹙眉,抵抵发疼的牙齿。
朱换枝阔步奔向没有屋顶、墙体坍塌一半的客厅。
乌黑的壁垒十分刺目,大厅门口安安静静地蹲坐一位姑娘。
姑娘头发杂乱,发丝一缕一缕拧成结。
她的衣袖遮不住手腕,裤腿抽丝,参差不齐地耷拉在肌肤。
见到朱换枝,姑娘颤抖着蜷缩身体。
“小、小妈。”姑娘喊了一声。
朱换枝没应。
姑娘后背贴上黑乎乎的墙壁:“求您,别告诉爸爸,我太饿了,就喝了半碗粥……”
粥,星际罕见的词汇。
但半碗,听起来并不算多。
姑娘遭受的虐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喝半碗粥,多吃一口饭,就需要求饶、需要恐惧地躲出去。
现在的天色勉强清明,姑娘眼下却乌黑。
朱换枝没有立刻回应姑娘。
她立在原地,瞧姑娘一分钟。
随后,她目光空洞,面目狰狞地凑近姑娘:“别怕,我会帮你的。”
“我知道你过得很不容易,活得很痛苦。”
“我会解救你的,”
“只需要,短短的几分钟。”
朱换枝赫然温柔地笑,那模样,和老爹古董店时完全重合。
她身上携带温柔大姐姐的韵味,却用农具敲晕姑娘。
灰色的布衣下摸出松紧带,细细密密缠绕姑娘的脖颈,毒蛇般越陷越深。
后腰携带的刀具刺向年轻的皮囊。
血流成河里,朱换枝捧着人皮,又哭又笑。
最后,她容光焕发,气虚轩昂将皮囊背到肩膀。
黏腻湿润的血液滴上枝叶,啪嗒啪嗒中,夏安之瞄见一群沾染红色的牵牛花。
顺着藤蔓向前,院落深处的土地灰扑扑。
大批牵牛花的根茎,生长于此。
它们长得肥硕,吸取地下尸骨养分。
站起身,遭受烟熏火燎的地界侵入一条干涸的红色小河。
夏安之扇动眼睫,一步步踏进破损房屋。
她瞧见干涸的大块儿血液,整座房屋红黑相间,一半漆黑如夜,一半深红发臭。
夏安之扫视一圈,瞅见剥皮拆骨的野兔、野鸡,偶然还有几只鸟雀。
朱换枝来到此地,绝非突发奇想。
她,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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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皮囊业绩后,朱换枝雀跃难当。
她走出的步子宣告一场大胜利。
途径村民,他们大吼:“你怎么做这种事!”
男人们嗓音粗厚,大手大脚地围堵朱换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