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没有窗户,湿凉,不见天日。
夏安之坐着,闻声端庄淡笑。
她面上戴了一层“假面具”,用塑形药剂将脸部的皮肉骨骼揉捏成童舒亦的模样,哪怕近距离观察,也难以发现端倪。
加上面部伤疤遮挡,许多痕迹变得合理。
负责审讯的调查局职工却不死心。
他们问出的第一句话,便在挖坑。
“都说巡查队审讯很有一套,如今看看,倒也挺稀奇。”夏安之毫不畏惧地看向他们。
她的一双眼傲然且微挑,权当问心无愧。
男职员脸色微变:“少说无关紧要的话,童小姐,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您今天,怎么会住进三院。”
强势,试图混淆视听。
夏安之目不斜视,说:“我也是人,是联邦星际的合法公民,是童先生的独生女,我当然可以看病治疗。”
“不仅如此,你的无理,我也有权记恨,请您斟酌一言一行,以便能给童先生良好答复。”
人造假面具下的躯体虚弱且苍白,但属于童家独生女的底气在审讯室里振聋发聩。
巡查部的职员没有行使扣留的直接证据,甚至连审讯证明都未曾拿给她看。
可他们却直接对她的双手上了枷锁,让她被迫接受拷问。
于情于理,皆是不合规矩。
夏安之每吐出一个字,两位职员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童舒亦,你!”男职员握拳,猛地起身。
“哦?我怎么了?”夏安之盯他的一举一动,满不在意地靠上椅背。
特殊调查局的员工正因为夏安之的通缉令,而每日抓耳挠腮。
和乔承焕同行的女孩,不是他们想见到人,他们本来就烦,童舒亦又拿权势行使威胁手段,情绪失控在所难免。
夏安之的满意值逐渐升高。
审讯员情绪越不稳定,对她就更为有利。
男职员没有女职员心态好,他在暴怒边缘,被女职员伸手拦下。
女职员:“童小姐,我们没有恶意。”
夏安之:“是么。”
“当然。”女职员温和地笑:“毕竟生活在西区的人,都算承了童外交官的人情。”
夏安之和她对视,呼吸间肩膀微微耸动。
“只是,”女职员:“东区议员在西区三院被离奇刺杀,事态紧急,我们必须给东区一个交代。”
“童先生心善,童小姐模样出众,曾多次组织慈善活动,您应该也不想加重东西区隔阂?”
她眼神真诚,同为年轻女性且话术很容易让人放轻心理防线。
如果真正的童舒亦在场,恐怕已被蒙骗。
夏安之对他们的流程驾轻就熟,装腔作势安静两分钟,紧接着,她叹出口气。
女职员眼睛一亮,男职员缓缓坐回。
在他们眼中,“童舒亦”已开始松动。
女职员顺势挑着重点问:“童小姐是哪里不舒服?能回忆起来,是什么时候去的三院么?”
夏安之:“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不,我们会认真倾听童小姐的每一句话。”
“那,我说了?”
“当然可以,童小姐,我们洗耳恭听。”
女职员牵起唇瓣,手指落到全息记录仪。
男职员撇撇嘴,不耐烦地双手交叉抱臂。
夏安之不受影响,一字一句讲述:“我从小就是对未知很感兴趣的人,上周三,我和朋友约着去东西方交界处探险,但郊游过程中,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一冷就身体失重。”
女职员敏锐打断:“身体失重,浑身发冷,瞧见黑雾了么?”
“我不记得了,当时发生的很突然。”夏安之恰逢其时地略略皱眉。
女职员不依不挠:“很突然?那你的朋友,是什么反应?”
“我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