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先拿来顶上片刻!”
谢伍咬牙看向夫人,在夫人看过来时又忙低头,哑声道:“之前摄政王赠过大人一枚救命药丸,上次大人给了夫人。”
听闻此言,柳清卿脑子都要炸了,只低声不解重复,“给了我?”
谢伍点头。
柳清卿追问:“何时给了我?”
谢伍却不再言语,又朝谢琅的方向用力叩首后起身快步往外,“夫人,我去瞧瞧大夫到了哪。”
正此时李嬷嬷已煮好一锅热水,柳清卿顾不得咀嚼谢伍那话,她得先紧着谢琅的伤势。谢琅的性子怕是不想让人瞧见自己这副模样,便没让她们进来,命她们将热水放到门口,自己去打湿帕子,先将他皮好肉好的地方擦净,浅伤的地方粗粗带过。饶是她不懂医,也知道这湿泥巴裹在伤处是不好的。
浑身绷着,轻缓擦拭时想起谢伍的话。
柳清卿不傻,加之她与谢琅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仔细想过一遍后便找出了蛛丝马迹,许是回柳府那日中了小应氏的招后的事,那日的事她并未记全。
“你傻不傻”,
柳清卿忙用袖口拭过眼睛,嗓音颤抖,“她还能要我命不成,哪用得上抢你的救命药。”
这个傻子。
他们也没什么感情,就将自己保命药拿出来。
百般滋味汇聚心头,令柳清卿根本不敢看他的脸,生怕仔细看一眼就哭出来。
他们成婚不久,彼此刚融洽。原本她觉着谢琅就是她的天,可以让她在这乱世中苟且偷生,虽是之前他的承诺她半分没信,可刚没几天,不仅发现天要塌了,还发现人家早早予了真心。
而她是个冷血冷情、狼心狗肺的坏东西。
忽然间,她想到曾经李嬷嬷提过,母亲离世前偷偷给她藏了几颗药丸,除去寻常头疼脑热的,有一枚说是只有到生死关头才能吃。
手一松,帕子落到盆中。柳清卿将眨眼间掉落的泪珠擦掉。
忙去箱笼中翻找,急得额头上都覆上了一层薄汗,不停翻找的手抖个不停,心悬着,像有人将手穿过她喉咙捏住了心脏一般,她紧着吞咽口水,还觉得哽噎。
“太好了,太好了。”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都开了线的荷包中寻到了那枚褐色药丸,双手紧紧将荷包捂到胸口,低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