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灭了烛火,柳清卿悄悄给自己抹了药。
前胸后背,有些地方着实自己够不着,她也不便找人帮忙,便想着若谢琅在府就好了。
一想到谢琅,心里那股空落落又浮了起来。
她不知别人如何,可她现在觉着谢琅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婿,知道护她疼她,尊她敬她,又没那些腌臜事,已经极好了。
昏昏沉沉不知何时沉入梦中。
月梦神似是知她心思,整晚谢琅都在她梦中,昨夜些许记不清的细节全全在梦里看了一遍。
第二日柳清卿活活被热醒的。
如窒息般一声尖叫含在喉咙中,柳清卿猛地惊醒坐了起来,起身后才发现身下的软褥居然是湿的。
柳清卿羞恼地捂住脸,再没什么对谢琅的不舍。
可不惦念他了,晚回来些也好。
怕李嬷嬷看出什么端倪,柳清卿趁她不在的空当使赵盼生换了软褥与锦被。
又盯着李嬷嬷探究关切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用了早食。
以为又是寻常无事的一天,没想到刚巳时,小应氏居然派了人来。
说是嫁妆单子终于修好后就立刻给她送了来。
这太阳可打西面出来了。
柳清卿与李嬷嬷对视一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
这昨日大人刚出京,今日就来了人,总觉来者不善呐。
第20章 第二十章 “求你们……救救我……”……
第二十章
可出乎意料的是,此次小应氏格外痛快,好似真是遣人送单子。
来人将单册送到柳清卿手中后便恭敬离去,并未多留。
安生地不合小应氏往常的性子。
柳清卿还不知,此番小应氏如此乖顺全是因着今日柳许在官场上并不好过。
谢琅虽在她面前装作不知,但在外头暗中可给了吃了好一顿苦头,连柳清卿的嫡兄柳元洲都未放过。
柳许再傻,自那次柳清卿归家却被谢琅那般阵仗接走便也知怎么回事。
再说当朝四品官员哪会真傻,平常并不想管罢了。
在外头吃了憋,柳许哪能给小应氏好果子吃,近日小应氏也不好过,不说别的,原本府里就她一人,前些日子却有同僚给柳许送来未经人事的官妓来,嫩得跟刚熟透的桃子似的。
可叫柳许得着了,这几日一直宿在那头。
前前后后许多事掺到一起,小应氏最是能屈能伸,哪敢再惹柳清卿不快。
再一个是还有前情。
虽柳清卿不得柳许喜爱,但大应氏未雨绸缪,给女儿留的嫁妆足,并将清单一式两份,将另一备份存在娘家。
许是如此,这么多年柳许并未吞成柳清卿的嫁妆。
毕竟大应氏的手足官职最高者如今贵为崇州节度使,还有驻守西北的大将军。当年大应氏那样离世,他又娶了小应氏,心虚得慌,暗中作梗才让他们没心思管他这头的事。
更别提当初大应氏离世后被舅兄拎着脖领挨了好一通打,柳许等闲不敢再招惹他。
单子上前面倒是如常,大件如千工床、罗汉三屏风、罗汉床、美人榻、花梨顶柜箱、樟木箱、楠木书柜;小些的像妆匣、子孙宝桶、黄,榻上的木器家具,再那些龙凤被、鸳鸯枕甚的这些面上东西都已陪嫁过来。
金银细软也如单子所示尽数都在。
紧跟在后头的是京外一处农庄、百亩良田,铺子若干。
这些地契也已交给她,但暂时依旧是小应氏的人把持。
人家说的好听,说是刚成亲怕是顾不上,娘家自要助她一臂之力,反正地契都给了过去,自然不贪铺子。
再往下单子末端是一连串的书册和许多小摆件,这些还未交还给她。
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柳清卿不禁雀跃,她还不知谢琅暗地使劲,只想着若能如此顺当解决,不劳烦谢琅那是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