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怎么回事,记忆便如钱塘江大潮一般向她涌来,不由分说将她撅了个倒仰,令她仿佛大头朝下般置身水中。
她双眼瞬时瞪得浑圆,悄然捂住要惊叫出声的嘴。
不知过了多久,如失了人魂般摊在榻上。
这一侧身更不好,因着她回过神看清了身上的里衣宽宽大大不似她的,连榻上这铺的软褥,身上盖的锦被,连床帏都换了新的!
“啊!”
这声懊恼再也止不住,柳清卿咬住被角恨不得钻进墙缝中去。
脑海中的回忆也不放过终于酒醒的她,在她眼前来回重放。
跟榻烫人似的,柳清卿将自己缩成一团裹进锦被中时而打滚,时而像恼羞成怒的猫儿一样蹬腿。可这一蹬身上又痛,柳清卿宛如一条绝望的死鱼不动了。
昨夜她怎那般缠人,谢琅也是,怎能做出如此那般羞人的事,最后,最后还……
还不如圆房了呢!
饶是她偷看了许多话本子,也没想到还能这般?!
她失神地嘟嘟囔囔。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榻上只剩她自己这件事倒让柳清卿松了口气。
说不准谢琅又有什么急务一时半刻回不到府上,还能给她留些时候好好接受昨夜狂.浪,刚这般想着缓和半分。
忽然,房内一声奏折合上的清脆响声。
柳清卿:“!”
居然有人!
柳清卿就像那被吓住的鹌鹑一般霎时僵住。
她紧闭双眼,由于太用力,眼皮子都止不住地抖。
许是她听错了罢?
外头天光大亮,谢琅应早早上朝去了才是。
正想着,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柳清卿吓的僵直,不知如何是好。
第18章 第十八章 “小夫妻感情倒好,夫君亲自……
第十八章
好在对方只是温柔地拍拍她,“我有公务要出府一趟,今夜许是不能归,晚食便不要等了。”
柳清卿紧咬唇瓣不肯出声,只盼着他快快离去。
可他跟作对一般,半晌没动,她也不敢动。
又过片刻,他才含笑着低声添了一句,“今日多进些水,别渴着了。”
说罢外头有人敲门,仔细听是谢伍在唤他,大概是真有急务,谢琅便没再多留,又轻拍她两下后将她从锦被中挖出来顾不上再说什么便快步离去。
门开了又合,正房重归宁静。
柳清卿竖起耳朵听着动静,见他不会再来个回马枪才腾地一下坐起身,芙蓉粉面如渡了红霞一般,如水的眼眸紧盯着房门,好似能透过去勾住那人一般。
为何非添那句话!
她怎不知谢琅这人居然如此之坏。
之前误勾了床帏旁的铃铛,今日柳清卿可万万不敢碰。
等她又缓了许久才从榻上爬起来,候在门外的赵盼生听着动静立刻知会李嬷嬷,自己赶忙去盛了热水过来。
柳清卿已换好外衫,走路时总觉得身上被布料蜇得慌,但面色与往常无异,若是仔细看,倒能看出耳朵红得很。
赵盼生端水给柳清卿洗漱,李嬷嬷又让青橘将早食摆上。
说是早食,但看这又鸡又鸭的大补之物,再看外头高悬的日头,便什么都不用说了。李嬷嬷知她家小姐脸皮薄,便是扫一眼就瞧出来床榻上的被褥都换了也装瞎装没瞧见。
就是这眉梢眼尾的喜色可藏不住。
今日清晨姑爷没去上朝,打发谢伍出门后便回了房中,回房之前嘱咐李嬷嬷说夫人昨夜醉酒身体不适,便多歇一会儿。
上午老夫人和大小姐那边来寻人也都让姑爷给挡了回去。
柳清卿与李嬷嬷相依为命多年,余光就瞧见李嬷嬷眯眼笑得跟偷吃米浆的老鼠似的,断然不敢扭头,生怕李嬷嬷来问她什么。
安安静静用了名义上为早食得午食,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