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思忖又?道,“藏好了莫要旁人知晓。此次城中人中的是毒,燕罗丸救不了命,我已安排人暗中去寻解药。应是那边潜伏的探子做的,就盼着让郢城乱起来。”
家国大事前,没有儿女?情长。
如?今大敌当前他要为国征战,她?不会在此刻与他闹。
“我不在这几日,你要护好自己。”
谢琅与她?话别,此刻倒有了从前未有过的夫妻温情,他恨不得?事无巨细地嘱托她?,“餐餐要先用银针仔细验好。”
说罢,窗外又?有鸟鸣。
谢琅还?攥着她?的指尖,又?快速将那副头面的机要与她?又?讲一遍,生怕她?记不住。
眼里盛满了担忧,眼尾似乎都红了,“前方不知艰险,兴许一碰面便会打起来,我无法带你同去。”
“近来郢城有些许传言,是小人在后做鬼,我已派人在查了。应与北戎有关,你小心着些。”
他又?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低眸望向她?,又?用那湿黏的目光沉溺的包裹住她?,“过去都是我不对,我知错了。”
“若我全须全尾回来,可否与我静心好好叙叙话?”
柳清卿莫名?想起刚成亲他被?人抬回嘉兰苑那回,心高高悬起。
有许多话来不及说,他抿唇,最后他却说,“可能往我手臂划上一刀。”
柳清卿惊愕瞪大眼,这人又?在这说什么胡话呢!前方艰险还?敢主动找伤受,一时?不查便会影响性命!可是能开玩笑的!
她?低声斥他,“怎这般无理取闹!”
谢琅却低低笑了,“可我怕这是我的一场梦……脸颊不碍事,不如?划到脸上,耳朵上也可。我若想你,碰碰便好了。”
每每碰触的疼痛让他知晓这一遭是真的,她?还?活着。
那眼中的沉迷痴恋令她?怔然。
疯子。
她?在心里喃喃,却不敢说出?声。
谢琅又?笑,胸腔震颤着,“知晓夫人颇为喜爱我这张脸,那便不划脸,耳垂也可。”
柳清卿:“……”
谢琅竟一副她?不划便不走的架势!
柳清卿缩着手不肯,却看他转身去床榻边拿了那匕首送进她?手中。柳清卿挣脱,却被?他用力按住,便眼瞧着他强硬按着她?的手在耳朵上划出?一道清晰鲜艳的血痕。
尖利的刀尖划破血肉,鲜红的血在夜幕中格外刺眼。
他双眸紧凝着她?,松开手,匕首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鲜血如?雨滴般不停滴落,好似催人性命的滴漏。
谢琅以?目光勾住她?,又?以?指节轻触耳垂那绽开的血肉,转而抹到唇上,又?趁她?出?神之际捞过她?吻住她?。
这一回吻得?却万分?珍惜,轻轻碰触,如?蝴蝶扇动翅膀带的微微水波,几不可见。
徐缓起身,他的眼底弥散着惊人的红潮。
他紧紧凝视着她?,几息后用力捏捏她?的指尖,喉结滚动着想想再说什么,却又?抿紧唇。好似生怕留恋,最后深深看她?一眼,转身便走。
“谢琅”,
她?忽然轻唤他的名?字,“表兄说要娶我。”
那道身影忽然停住,豁然转身又?朝她?走来,捧住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这一回她?感觉到他不在遮掩的热烈情谊。不,不止热烈,更如?狂风暴雨,以?摧枯拉朽之势凶狠无比。那熊熊火光好似要将他们彼此都烧为灰烬。
他恋恋不舍地退开,鼻息可闻。
又?俯首轻啄一下她?的唇瓣,最后深深看她?一眼,似要将她?刻入心里。
忽而,他跃出?院墙,墙边绿叶簌簌。
柳清卿扶住门框出?了神。
唇中有血腥味,不知是适才留在唇瓣上的,还?是他在她?舌尖咬出?的口子。
他再对不起她?,他也是为国为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