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在应于诚与谢琅之间打量。
“这位是兄长”,
傅修竹笑容和善,看向柳清卿,“那这位是?”
一时之间,这医馆门口竟诡异静默。
应于诚沉默一息,瞥向表妹,目光又?滑过表妹身后男人不郁的脸,旋即一句拗口的话令谢琅与傅修竹也都陷入沉默。
“我是曾差些与表妹定亲的表兄。”
柳清卿:“……”
谢琅:“……”
“怎听表兄刚寻的是柳姑娘?可是说错了?”
应于诚这才正眼看向这俊秀男子,蹙起眉,这温润的语调竟与从前的谢大人那般相像,只觉令人腻烦得很?。
应于诚神情?淡淡:“那想来是听错了罢。”
傅修竹:“……”
怎说几句话便冒起火星子了。
柳清卿只好?将应于诚先引入后院,两人走在前头,路过谢琅谁都没斜视。谢琅眼底起了层幽幽之火,顿了顿,缓步跟了上去。
三人前后进?了书房,这逼仄的小屋虽说叫书房,可与嘉兰苑的那间可差得天上地下。
两个高大的男人互不相让都进?来后,便将这房间挤得要裂开一般。
屋内陈设简单,除却桌柜,能坐的只有两张竹藤椅。
一个在木桌后,一张在角落矮几旁。
两人并肩立于她面前,均沉目看向她。
柳清卿:“……”
往那角落处瞥一眼,一时陷入犹疑。这两人她谁都得罪不起,若是从前与谢琅感情?甚好?时,她自是让表兄落座。
可今,在她眼里?二人都是外人。
忽然,房檐上头咕咕两声鸟叫,谢琅眉眼微动。
柳清卿却猛地松口气,轻声唤他,“大人”。
未想到她一听便知?是他的人。
谢琅胸口热起来,他的夫人何其聪慧!
下一瞬却见她蹙眉望向自己。
没明说,谢琅却知她在催促自己去处理旁事。
她是嫌自己碍眼了,谢琅瞳色瞬时冷了下去,手指收紧带得筋脉俱痛,心也空落落的。
但他哪肯让应少将军看他笑话,只好?强强咽下苦涩,仿若无事朝她轻轻挑眉一笑,“知?晓了。”
他倒渐渐不一样了,目送他出了书房,要走时却侧身看过来。谢琅没将门合上,见柳清卿清秀的眉心又?隆起,谢琅抿唇将门往回关了一半,却未关紧。
应于诚是差点议过亲的表兄,自然要男女有别,不似他是亲兄呢。
透过缝隙朝她扬眉,柳清卿轻轻颔首。
谢琅也学着她的模样点头,随即又?沉沉看眼应于诚,才在鸟鸣又?起时不得不离去。
这一幕全?然落在应于诚眼中,他们的默契令应于诚蹙起眉。应于诚启唇想说什么,却在表妹看来时又?合上。
待谢琅离去,柳清卿朝应于诚笑笑,抬手请他在藤椅上落座。
另外只有一张空椅,适才真是尴尬,还?好?谢琅先行离去。
心里?却冒个念头谢琅今日好?生乖巧,像神女村村长家养的大狗一样。
她忽地想起曾经李嬷嬷跟她讲过,与男人过日子就跟驯狗一样,乖了便哄着,呲牙便给一鞭子。
李嬷嬷没与男子成亲过过日子,她以为嬷嬷说笑呢,怎……
她摇摇头,将这滑稽的念头暂且甩出去。
一抬眼却见表兄正凝着自己,那目光说不出的愧疚难过,柳清卿连忙敛神不再想那些旁的。
却也没开口,唇边衔笑等表兄。
表兄应是知?晓她母亲如今贵为王妃的……
一时之间她不知?该怎样面对表兄,表兄对她是好?,可帮着瞒了她,心里?头怪复杂,像酸汤面里?掺上了红薯粥,奇奇怪怪的。
再者,她与表兄浅薄的情?谊能比得上摄政王府么?
她不愿再落空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