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目光往下?蔓到旁人碰过的地方,张开手?掌,缓缓覆盖上去。
忍着太阳穴跳动的疼痛,咬紧下?颚,也不敢使劲,生怕惊醒她。
他好像忽然开了窍。
近半年他一直在想,他到底想从她那?得到什么。今日想明白了他想她眼里都是?他,只?有他。
若这是?爱,那?他想要?她,爱他。
像过去那?般,不,比过去更要?爱他。
如疯魔般,他想她的眼里只?有他。
只?有他只?有他只?有他!
他又如昨日那?般,脱去沾满灰尘的外袍,叠好放到一旁。上了榻后,如藤曼一般将她缠到怀中,也闭上了眼。
这两日,在她身边,他才?能睡着觉。京中太医不得法的,那?如刀斧凿的头痛也终于转好。
他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嗅闻她,微眯着眼,陶醉地以鼻尖轻蹭过她颈后露出的肌肤。
翌日。
意识回笼那?一刻,柳清卿猛地回身。身后空无一人,只?有空荡的床榻。
她低眸看过去,床褥也十分平整,没有旁的痕迹。
可……她扭扭脖颈,肩膀紧得很。
昨夜好像一直睡在人怀里,枕着人胳膊睡似的,搂抱得她都要?喘不过气?来。
难道是?做梦?
颈侧发痒,她挠了挠。又觉得有些沙痛。
“嘶,莫不是?房中有虫。”
她狐疑瞧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东西。恰好林眉唤她吃饭,她便先去洗漱了。
用早食时傅修竹见她坐不住似的一直来回扭动,便问怎么了?
柳清卿略微害羞:“应是?落枕了。”
傅修竹闻言蹙眉,立时放下?粥碗,“若姑娘不介意,我给姑娘按压两下?便能好上许多。”
柳清卿有甚可介意的,别说她肩膀紧得难受,再者傅修竹推拿技艺了得,在医馆不少患者慕名?而来,她有甚放不开的。
见她点头,傅修竹朝她笑笑后走到她身后,垂眼藏起眼中忧色。
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揉捏,“是?紧得很,许是?换床睡不舒坦。”
柳清卿觉着也是?,点头附和。
忽然,傅修竹瞥见她颈侧的红痕,动作顿了一顿,在柳清卿察觉有异抬眼望来时才?回神。
不着痕迹地问,“林姑娘怎忽然到村里了?”
怕她多想,又添一句,“若是?提前备好枕被,应不会如此。”
这可说进柳清卿心里去了。
不禁暗暗唾骂谢琅,若不是?他,她怎会这般屁滚尿流逃到乡下?!
但不能与傅修竹说,柳清卿温婉笑笑,只?说是?兴致所至。
傅修竹没再询问,手?上动作没停。
堂屋安静,只?有手?指用力摩擦布料的声响。
林眉也不说话,怪……奇怪的。
那?极具侵略性,宛如劈开利刃般被人看住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忙回头,撞进傅修竹黑沉的眼里。怔愣一瞬,立时扯唇,“好多了,谢谢傅大夫。”
同时悄悄一低肩膀,从他手?下?挪了出来。
傅修竹盯着空下?的手?掌,须臾收回手?背到身后。
柳清卿心里犯嘀咕,难道之前也是?傅修竹看她?
“今日天气?好,不若一会儿去山里挖些草药罢。”
柳清卿不想再与傅修竹在这狭小小院中相处,遂提议道。
傅修竹自无不应。
三人修整一番便拿着工具背着背篓一道进了山。
三人分散不远,不时呼应一声。
柳清卿埋头寻生乌草,一时沉浸便不知?不觉与他们离得远了。
等?回过神想回去找他们时,刚一迈步便僵住。
有东西在看她,那?目光如阴冷的章鱼爬上背脊,湿黏令人难受。受惊而口中发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