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这,空落落的。”
空到,他要喘不上气了。
自成亲好好过日子后,他从未想过与她分开。
若说爱,他现在都无?法说爱是什?么。
但从幼时与她定亲开始,他们成亲之后,他就?从未想过除了死亡,还有什?么会将他们分开……
从那日后,谢琅仿佛变了个人。
往日人前端方克己的君子谢琅变成了肃杀之人。
若从前算是笑面虎,如今却变成了冷面煞神?。
谢大人官升二品兵部侍郎时,有同僚好奇问谢大人怎不见谢夫人赴宴?
谢大人只说,内子正?在府中养病。
便连不得不去?的应酬都只点个卯,早早回府陪夫人去?了。大家也不敢阻拦,京城谁人不知谢大人与夫人感情?极好?
谢琅如今夜夜宿在嘉兰苑正?房中,随着时间流逝,房中属于柳清卿的味道渐渐淡去?。谢琅总做噩梦,梦中又?是金山寺的山坡旁,他每每拽不住她的手腕,或是她红着眼流着泪挣开他的手,最终都是跌进那湍湍急流之中。
谢琅惊醒,抓过一旁的匕首看都不看就?往手臂上划了一刀,丝毫没手软。
鲜血淋漓,疼痛将他从可怖的噩梦中唤醒。
疼便不是真的,梦都是假的。
他低眸劝慰自己,假的。她那般聪慧,都能在他眼皮子下面装傻玩起调虎离山,应不会出事。
不会出事。
她必得还好生活着。
不过半岁过去?,他面颊瘦削,冷冽阴沉,冷漠孤傲的目光再无?遮掩。
他每次休沐都会去?金山寺,也骑马疾驰奔走寻找她的踪迹。
他不肯相信她已经死了。
可派出去?的人如进了汪洋大海,无?人报来?好信。让他惶恐不安。
他每每望向那条洪水退去?重现天日的深沟,心?里都像被刀搅动。
却怨她,若有不满为何不与他说?
说都不说挥挥手就?轻飘飘地抛下他。
为何?
他曾深觉她浓密的爱与依赖,她追随的目光令他窒息……
如今她痛痛快快,潇潇洒洒走了,为何他还是觉得喘不过气。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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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郢城民风淳朴,从官府到民间都有股豁达豪爽的气派。
据说那京中能臣高山白雪,克己端方的谢大人忽然?变了人似的,如今冷肃沉沉,手段狠辣卓绝。原来?行事还留三分余地,现在是半分情?面都无?,堪称玉面阎罗,比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魏明昭更狠。
甚至将岳家都投入大狱,后又?赶出京城,传言因为谢夫人闺中受苛责,谢大人这是给其夫人出气呢。
又?有人说谢夫人应是遇事了,若不然?怎半年有余都没再露过面?
真有胆子大的人关切去?问谢大人,谢大人却说夫人只是染了风寒,又?因过往在柳府有旧疾,身子还没好透罢了。
柳清卿却是不知,她没打听过,也不关心?。
秋去?春来?,她在郢城已过得有滋有味。
从侯府逃走时除却银票金子,她还带了母亲留给她的羊皮卷和书册。
用着这些她开了间医馆,如今日子过得不说有锦绣前程,也算有声有色。
她托腮望着外头西沉的红日,恍惚已觉在京城是上辈子的事了。来?这她就?没再打听过京城那边的事,是好是坏都与她无?关了。
说来?她还要感谢谢琅,那日她从山坡滑下,还是他给她系在脚腕上的锁链挂在坡上的粗壮树干上救她一命,要不然?她早掉进滚滚洪流,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啦。
虽留下深疤现在还未好透,但也是幸事啦。
已过去?大半年,其实她现在想来?,谢琅待她不错。只是他心?思深沉,与她不合吧。再者情?爱一事也无?法强求,怎能因他不爱自己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