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渐沉,她裹紧被子?,正要彻底睡去之时,一道滚烫的鼻息扫过她耳后,寒毛乍起。
她不禁惊得一抖,身后的人动作一顿,当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时却感觉到他忽然伸出手臂将她紧揽过去。
等?等?……
这是?忽然作何?
近来他们虽偶尔同榻而眠,但都各睡各的。
连锦被都各盖各的。
算得上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了!
……
曾那么多次,他们从?未如此过,她竟不知自己……竟这般意志薄弱!
她还以为自己坚不可摧呢!
他却好似修真人士,会仙术一般。
定是?用了什么法术。
她胡乱给自己找旁的理由。
想说话阻止他却顾不得,她便要躲,却被他紧紧箍住。
她忙向后用力攥住他粗壮的手腕制止他。
哪能他想如何便如何呢?当她泥捏的不成!
谢琅仿佛浑然不觉她的推拒,顺势像翻鱼一样将她翻过来,定定看?向她迷蒙的眼眸忽然低笑一声,便低下头。
柳清卿:……
她攥着他如绸缎的发尾,投降般喊他。
她怎如此丢脸,好似真是?泥捏的人。
村头的老匠人,甚至是?爱玩泥的幼童都知泥人一旦沾水便会变得湿泞黏手。
“嘘”,
他抬起头,伏到她耳边轻声劝她,“莫出声,李嬷嬷她们都睡了。夫人也?不想吵醒她们罢?”
黑夜中,飘渺惑人的嗓音宛如藏于海底勾人的海妖。
往常他在那时依旧端方持重,规规矩矩,并不出声,也?不逼迫她。
向来缓和,甚至算得上斯文。
好说话得很?,今日倒是?忽然难相?处起来,像咬了鱼钩,尝了鱼食便不肯罢休的山野大鱼。
柳清卿迷蒙不清,正一边心中腹诽呢,一时之间破罐子破摔居然想要不罢了。
就当外头的小倌,他还干净着呢。
正此时,临门?一脚之际,谢琅却忽然停住,克制埋头于她颈侧。
“明日才是十五。”
他哑声解释了自己为何停下,心中却想到那枚药丸,这般情境下他还记着不能让她吃。
怕她背着自己胡乱吃药。
借口虽不像话,只能如此了。
谢琅最?终将自己摔了回?去,如墨黑眸中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情.愫。
在她惊诧的目光中为她轻拢衣襟。柳清卿犹豫再三正想着可要说什么时,却见他又重新?栽倒在她身侧,下一瞬如铁的长臂便将她揽入怀中。
柳清卿:?
将她勾出火气,这便停了?
后背抵着他滚烫的胸膛,感受着他用力跳动的心跳。他们难得如此“亲密”,柳清卿便想罢了,她向来不懂他。
又不禁轻嗤,就说他不愿与她做那事吧?
鼻子?闻见淡淡的酒气,她却并不厌烦,不做更好。
白日疲累,恍恍惚惚便睡着了。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谢琅却睡不着。
侧眸看?向她乖巧柔顺的侧颜。见她睡得安稳,谢琅心底却隐有火气。他从?未有过这般难言之感。
她为何收这药丸,他俩明明感情甚好,她到底在密谋什么?
翌日醒来。
身旁早已空荡,柳清卿伸手摸去。谢琅昨夜睡的那处早凉透了。
她缩回?手,用锦被重新?将自己裹紧。
想起谢琅昨夜的异常,她在话本子?里看?多了,应是?被酒意勾出了火气才来找她。
但应是?不喜她,所以都做到那般程度都不愿真切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