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施乐雅,一个女人而已也不可能伤到他。
余北在屋里看了一圈,原先留下来照看的徐子彦不知道跑哪去了。
时承景先前因为低血糖坐在办公室里就昏睡了过去,被他们送回家来休息。原来铜铸铁造一样的人,身体状况现在是一言难尽。
余北上楼去,敲门进了房间里,床上没人,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余北在门上敲了两下,“董事长,您没什么事吧?刚才那人是跟彦少一块儿上来的,她没干什么吧?”
徐子彦好不容易发现的宝藏,余北这个大老粗是一点没踩上徐子彦的脑回路。
浴室里除了水声,一点声音没有,余北不放心,又敲了两下。
“董事长,董事长?”
“行了,出去吧。”
敲门的手放下,听声音应该是没事,余北也就出去了。余北是一点没想到传出水声的门里,被以为是在冲澡的人却连衣裤也没有脱。
时承景衣裤整齐,直直地站在莲蓬底下,双臂撑在墙壁上,闭着眼睛。从头顶落下的水没有一点温度,他用凉水将自己浇透,白色的衬衫透明地裹在手臂上。
冲了好半晌,他才睁眼,目光落处却是衬衫袖口下的那两排牙印。
他将手臂缩回来,左手握住右手腕,像个老眼昏花的老人想要好好看清手上的东西,不得不拿到眼睛底下,好好握着才能看清。
冷水从他头发上滑下,从他英气的眉眼滑下,裹着从眼角滚下的湿热一起滑下。
他再闭了眼,用额头枕上手腕上的那些深深的痕迹。
*
生活被时间扣着齿轮,时间动了,生活只会笔直地向前走。
时承景的生活是滞留了还是前进,只是他自己。施乐雅的时间从踏入新的环境,就开始日新月异,飞速奔驰。
也许只是晚了几年,她也失去了很多,但是似乎一切也还是可以回到曾经想要的模样。心仪的校园,喜爱的事业,虽然艰难了许多,但最终还是一步步靠近了。
在这个新的地方,施乐雅几乎可以忘了这几年经历的所以,变得心无旁骛,一天又一天,只为一件喜爱的事而生活。
“施乐雅,施乐雅。”
M国的一条老街区,嫩绿的梧桐树下,施乐雅低着脸走路,手指在握着的包包带子上轻扣,若有所思,很认真,忽听到有人喊她,才转头看去。
一个年轻女孩跑上来挽了她的胳膊,呼呼的喘气,说自己已经喊了她好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