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真是两不相欠了,她们也就不再需要这个人的什么愧疚了,这件事当然是说清楚了最好。

于施乐雅自己,她只是在解释一件她的生活里发生的普普通通的事,她也并没有觉得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没人管,连喝口水也办不到就是一件多么不得了的事。如果这件事就算不得了了,那么在时家生活的那两年呢?

这样的事,甚至比这还要无助得多的事太多了,在那个家里,只要她还是活着的,就没有人会管她。所以施乐雅才会从一个只是文静的人变得不会笑,甚至连话也说不利索。

所以,那一天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施乐雅继续:“所以,其实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你告诉我,屋里为什么会没有水?”时承景却突然问了这个。

施乐雅再次抬起头来,时承景低着眼睛看她,样子很怪。他这样子是什么?是要替她主持公道?

时承景一副要主持公道的脸更是让施乐雅觉得可笑,很可笑。施乐雅不愿意再多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垂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被头顶的灯在眼脸上压下一排阴影。

施乐雅还是提起了老话,不再见,不要住她隔壁,不要打扰她们的生活。从今往后,他没有任何义务需要弥补她,就算碰面只当不认识这是最好的。

施乐雅说完将一直握在手上的伞一举,撑开了就走。就像她说的,再见就不再认识了,如果他一直不搬走,那她们搬。施乐雅已经走出建筑,雨水砸上她的花格子雨伞。大雨在伞面上几乎能溅起水花,地上也积着一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