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会玩游戏吗?”

施乐雅还是摇头。

“怎么什么都不会。”

施乐雅被文祺嫌弃她的样子逗笑,笑完反手就回了文祺一击,问了他几首曲子,问他会弹吗,这些名字文祺连听也没听过。

“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

晚餐很丰盛,餐桌上只有四个人,夫妻俩只生养了文祺一个孩子,很幸福的一个三口之家外加了一个施乐雅。

文爸在电视台工作,是个不小的领导,他们台里的乐队有一位钢琴师要离职,文爸问施乐雅如果愿意,下周就带她过去面试。

事情来得太突然,施乐雅木然了一下。但显然如文妈妈所说这是一件好事,于她是再好也没有的事,“有什么要求吗?”

从施乐雅脸上几番细小的变化,文爸大概已经看出了答案。他和蔼地弯起嘴角,“要求你都符合。”

施乐雅与文祺坐一边,文妈妈就坐在她对面,文妈妈对她点头,但施乐雅没能去谋求更丰富的工作机会,自然有她的“隐疾”。

“我没有文凭。”施乐雅有点尴尬,还带着点无法掩饰的自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盛着灯光,染着心虚。她又补了一句:“因为生病。”

“我知道,你那份简历我看过。”

施乐雅跟中介大妈来应聘那天她是以实力获得了认可,但文妈妈鉴于中介大妈的不靠谱,让施乐雅写过一份简历。简历上施乐雅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高中求学经历。江城一中,名校摇篮,在江城一中名列前茅、获得过荣誉的人便算是有一只脚踏进名校了。

施乐雅做事一心一意,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特殊的涵养。在文家父母看来,简历上的内容如有虚假,倒应该是学历那栏的高中两个字。

文爸笑起来,和蔼里参着些无奈,“现在这社会上哪行哪业都不缺拿着高学历的人,但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我倒没见有几个。只要你愿意来,问题不大的。”

占着茅坑不拉屎,滥竽充数的上一个钢琴师实际上不是离职,而是被他炒了。因为他早看中了施乐雅的朴实,兢兢业业,只可惜那个时候她的身体条件太不符合。

*

施乐雅从文家出来,走了好一段路才想起来打车。坏事让人伤心,或许只因为没有出现好事。此时此刻,施乐雅已经将这几天的事,今天上午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死灰下的火星终会跟着时间的推移而彻底熄灭。

周末两天施乐雅也是上午在周姨的小店里帮点忙,下午去文家上课。文祺学校里放假了,上课时间从隔天一次,调整到一天一次。

课上完离开的时候文妈问她准备好了吗,施乐雅恍然想起了一件事。

“怎么啦?”

“……我,”施乐雅迟疑。

文妈看施乐雅突然脸色发紧,以为是自己一句话给施乐雅压力了。拉了她的手,“不需要准备什么,周一早上调个闹钟就行了。”文妈轻松地笑起来。

已经很多年没有与除了周姨、曹医生以外的人建立交往关系,如今这个家的每一个人都对她太好。施乐雅心底对文妈的触动远远大过了她刚刚才想起的一桩事,她认真看着文妈的笑脸,听她说完才告诉她:“我只是缺两身正式的衣服。”

施乐雅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她从时家出来,后来又从医院里出来,除了身上穿的,连一件多余的衣服也没有。现在身上的都是周姨就近买的,但要去面试工作,穿得太随意总是不好。

施乐雅只是解释了自己的恍然,没想到文妈一口就决定了明天陪她去逛商场。

在门口等到网约车,施乐雅一路上脑子里装的都是文妈的脸,文妈拉着她手的温度,她涂着淡色口红的嘴唇。

施乐雅这颗心太过孤独寂寞的心,遇上善意,就像干涸的土地遇见甘霖,它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吸取。

天色已经很暗,网约车在老街上就停下了,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