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爱而不得;一个太忙,太不管身边的任何。他高高在上,只管支配手下的一切,一切也被他支配得井井有条。

除了施乐雅。

老太太问他到底想干什么,要他把人送回城中村,要他给她们一笔钱,要他回海城,干他该干的份内事。

时承景握着人的手指收紧,指腹轻碾女人温软的皮肤。“施乐雅,是不是要故意折腾我?”

施乐雅看着他的目光是平静的。时承景手指缓慢地移动,看着这双同样似乎正在看着他的眼睛。他想起第一次相处,想起最初的那些时间,想起几个月前施乐雅半夜坐在沙发上说的那些话,想起半小时以前姑妈说的事。

他眉头一点点皱起来,直皱得眉峰凸起。一双锐利的眼睛深深篆刻面前这张脸,这双眼睛。但是别说是这个糊涂了的人,就是当初那个清醒的施乐雅也一个字的答案不给他。

是他做错了吗?

他有什么错?

时承景手指松了。面前的人还在看着他,但不会在乎他是何情绪。

“睡觉了,该睡觉了,睡觉,休息。”时承景缓慢地说,他伸手抬她的胳膊,人果然跟着站起来。他将她往床上领,施乐雅也没有反抗,乖乖照做,乖乖躺下。

*

在时家默默无闻地过了两年的人此时此刻可以说是平步青云了,只是原来看着她默默无闻的那些人都不在时家了。

施乐雅没有时承景在面前一遍一遍地发出指令,就会像个木头人,逼急了,她只会缩成一团,抱着自己。

时承景分咐了,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进这幢房子,包括老太太。余北和另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一天24小时不离人地守着这幢房子,不管时承景是暂时离开,还是在书房办公。

老太太作梦都在想办法要时承景回海城去,时承景突然有一天走了,却也带走了一个没有他连吃饭都没办法的人,包括照顾施乐雅的佣人。

海城,集团大厦附近,时承景有一套公寓,这是他一年365天最常待的地方,也是他最私人的地方,连老太太也不接待。

时承景将办公室搬到了这方,施乐雅不吃饭了,时承景就从书房出来,握着她的脸告诉她吃饭。时承景在书房里开会两个小时,施乐雅就两个小时没有喝过水。佣人害怕打扰时承景开会,想来想去倒还是更害怕时承景冷着脸,不满意她办不好事。

佣人敲了门,有人叫进,她进了。书房宽敞,新设了一张会议桌,桌子上两排人转脸瞧见来人,果然,时承景立刻从书房出去。

这张桌子上甚至还有人不知道时承景已经结婚,知道他结婚的也了解他的行程,他的时间只有正务,没有其它。一年几乎365天闻鸡起舞,宵衣旰食。

“行了,时间不多了,抓紧点。”长桌最靠近董事长位置的赵长平发话,一桌子人才回头来该干啥干啥,有这些天第一次来这儿办公的人也从震惊的好奇里回神。

听说董事长结婚了,听说董事长夫人从江城来了,就在这套公寓里。但没人见过庐山真面目,更惊奇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让时承景这样的铁血男人只需要保姆一露头就立刻出去。

大家埋头做事,时承景这次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又回来,会议一直持续到傍晚才彻底结束,剩下的就都是赵长平能自行在集团处理的事了。一行人将这些天搬过来的东西全都收拾走了,赵长平留在最后。

进入12月,房子里已经开了暖气。二楼起居厅,一张沙发上坐着个极单薄的女人,女人对面时承景衬衫冷白,高大的人倒坐在沙发前的一张窄凳子上,手里握着支银叉,从盘子里扎了一块苹果,送到女人面前。

“吃水果,吃东西,听话,张嘴。”

时承景没什么温柔的话,脸上也顶多算温和,但于第一次亲眼看见时承景照料人的赵长平还是不可思议。就算是当年病入膏肓的老爷子,时承景在医院也从未亲自动手侍候过。

公司里背着时承景有些笑谈,说他胸膛里肯定没有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