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乐雅笑着点点头,林周译快把她塞成了个花姑娘。
“以后,我们干脆自己在院子里种花吧。”林周译眼睛里印着满地的鲜艳,修长的手指捡了一朵从花束上掉下来的紫风铃,别到施乐雅耳朵边。
施乐雅瞧了他一眼,倒突然因为林周译的这句话目光暗了暗。
夜安静流逝,病房外间陪护床上林周译的呼吸声细而均匀。施乐雅还没有睡着,一双眼睛明亮地看着床头柜子上的两瓶花。
“愿意,复婚吗?”
“愿意吗?”
“复婚了,你也是自由的,我可以,跟你一起回江城住城中村。你出差,我就住酒店。”
施乐雅眨了眨眼,索性闭了眼睛。
她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见到那个人就紧张,紧张到不敢看他的眼睛。从他自己守承诺地从城中村搬走那天她对他就没有恨了,也许更早。
别的呢?
不知道。
第二天,时承景做了许多检查,最先开始康复的是他的手指,和腿上、手臂上那些被热气、被火舌灼伤的皮肤。一直到下午,人才再次被送回病房。
余北第一时间就跑来请施乐雅,林周译正在跟施乐雅说话。
“你还准备把他照顾到什么时候?天天在医院,琴也练不了不是?你们练琴不是每天都有时间的吗?”
“……我,”
“咱们什么时候回江城?”
“林周译,他,他要我跟他复婚。”
空气突然静默。半晌,林周译唰地从沙发上起身,在施乐雅的注视下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又唰地在施乐雅身边坐下来。
“有我在,谁也别想强迫你。”
“要不咱们今天就回江城。脚上这点伤,我们回家慢慢养。”
两个人正说话,门上突然来了一阵敲门声。敲完,没叫进,余北自己熟门熟路地就说着话就进来了。“董事长检查回来了,他请您过去一趟。”
“她今天不过去了。”
余北看向施乐雅,姐弟俩人坐在沙发上,脸色都有些不好。“是身体哪儿不舒服?我马上找医生过来。”
余北的样子似乎马上就要叫医生,施乐雅忙阻止,“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余北松了口气,脸上立刻又爬上笑容,似乎就已经忘了林周译的话,已经拉了一旁的轮椅,朝施乐雅过来。
林周译要起身,施乐雅一把摁住林周译的手腕骨。林周译回头看她,施乐雅对他摇了摇头,林周译皱眉,施乐雅有些心虚地低了眼。
细长干净的睫毛一根根盖下,敛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余北已经很客气地把自己的手臂伸到了施乐雅面前,施乐雅搭上他衬衫覆盖的那一处,从沙发上撑起身,坐进了轮椅里。
林周译也从沙发上起身。
“今天我送你姐过去吧,一会儿我们自己会送她回来的,不用担心。”
“不用,我自己送。”
林周译不客气地掀开余北正打算握轮椅推把的手,还是自己推了施乐雅出病房。余北低眼睛看被推过的手臂,在俩人背后叉腰。
林周译推着人来,到病房里还是被请出去了,时承景要见的人只是一个,是施乐雅。有沈远在,有徐子彦,这两个人没有余北的刚硬,软磨硬泡的功夫倒是一等一的强。
病房里立刻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病床床头升高,时承景是半躺着的。窗外带上了颜色的阳光静静落下,病床上的人眼神粘稠,附在施乐雅的身上,一寸寸,一丝丝地游移。
如果眼神有实物,那病房里坐在轮椅上忐忑的人,早被什么裹的密不透风了。
“坐近点,行吗?”时承景极温和地开口。
被看得忐忑不安的人不专心的目光四处飘忽,然后自己将轮椅转着到了病床边。轮椅干净的轮子轻压地面的声音是室内唯一的声音,缓慢地,碾压着什么一寸寸靠近。
那双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