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耳朵边小声哄,退开,闭着眼不高兴的人倒还是没有半分高兴。

以身相许,不就是他想要的么。徐子彦是这么认为的,完全不知道他的这种自以为时承景会高兴的话,却像一把尖刀扎中了时承景身上最脆弱的那根神经。

时承景想要的更多。

施乐雅会来看他,会出现在他面前,不是因为他救了她,而是因为她到底还是对他有一点担心和在意。

这是他想要的。

不是被迫,不得不。

但是现在还有得选吗?

有伤有痛的是身体骨肉,但一个人在有伤痛的时候,原本外在的脆弱很容易就浸蚀到了心,连时承景这样的人也不例外。此时此刻,他需要那个人在跟前,需要慰藉。

没得选,即使施乐雅是不情愿的,他也需要,也想牢牢握住。

不想再放她走。

当初的承诺,守不住了。

从得知施乐雅从M国回来,到海城来,每一天,分分秒秒,时承景都在冥思苦想一件事,如何打破当初的承诺出现在她面前,不让她反感,不至她厌恶,抗拒。

只是纵使时承景抓破头,也想不出这样的办法。所以那晚这个刚从正务里抽身的人,才会毫无疲倦地整夜在那幢破旧的居民楼下守着,誓要在施乐雅离开前想出那么一个办法,不伤她,不恼她,把人留住。

是时承景想得太铱誮痛苦,太专注,才会没有发现那幢楼里最初燃起的火苗。

身痛,心痛的人在白色的枕头上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徐子彦没说错,傍晚的时候,时承景想握住想破头的人来了。

“就等着她以身相许报答你吧。”

这个人是这么想的?

从施乐雅来,时承景的目光就沉在她的身上,没有离开过一刻。只是施乐雅的眼睛还是不肯好好看看他。

“你要喝水吗?我听,他们说你可以喝水了。”

枕头上的人轻轻摇头。施乐雅只是轻看了人一眼,就垂了眼睛。他看人的眼神简直带着力量,施乐雅莫名的紧张,不自在,病房里也没有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