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像是天上掉馅饼。”军报被合拢搁置在一旁,他似笑?非笑?地开口,“几位莫不是想故技重施,再窃第?二回军粮吧?”

“真把我?当?那两个?白痴戏耍不成?”

声音忽而震怒,带着浓重的杀意而来,那张乌木桌案肉眼可见被砸出了几道裂痕,柳玉兰眼瞳一缩,心头微颤,眼前人与?那可随意哄骗的栾奉毫无?一点相?似,是真正的从战场里拼杀出的人屠。

她不由?得萌生出点胆怯,可事到如今,难道还有她退步的余地不成?

她与?溧阳军的过节大着呢,半数军粮被夺,还险些死了个?校尉,便是被抓去当?场杀了祭旗也无?甚奇怪,就算这些人吃斋念佛、不欲杀生,侥幸放了她出去,可南沛县孤立无?援,不日就要被狄戎的铁蹄踏破。寨里的兄弟姐妹死绝了,楚火落和蔺师仪也没了,她一个?人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退不得,不仅不能退,还非得带着溧阳军一起围攻狄戎不可。

“将军明鉴,先前诸事只是一点误会,为表投效的诚意,我?们愿将粮草尽数奉还。”柳玉兰声音微颤,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心一横,继续许诺,“若将军仍不满意,可杀了我?,也算为栾校尉讨回个?公道!”

那人定定地看?着她,眉头舒展,仰脸哈哈大笑?起来,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尤显得突兀 ,好一会儿,他才渐渐地收了声,眸光中带了点欣赏的意味。

“好胆色!倒是我?先前走了眼。”他赞道,全然无?了先前的轻慢之色,“你在寨中任什么职务?”

柳玉兰微微松了口气,“承蒙大家抬举,得了个?三当?家的虚名。”

那人点点头,若有所思,“楚屠子凶名在外,二当?家射术比我?那个?侄儿还更?胜一筹,你排第?三,也不算屈就了。”

“你们尚是代岭山的一窝野匪时,便胆子大得很,打个?旗号清乱平叛,领头的敢亲自?卧进来做探子,一看?就所谋甚大,如今倒是转了性子了,来我?这寻靠山。”

柳玉兰坦诚道:“狄戎攻城,南沛守军加上我?们整个?寨子也不过八百人,坚守十日,已尤为艰难,还请将军即可派兵,解南沛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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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事么,我?知道。”他慢悠悠地开口,“只是,派兵?我?凭什么派兵?”

“你许来的那些好处也就是乍一听唬人,实则鸡肋得很,收编你们一帮子乌合之众,还得时刻提防你们生事,粮草么,定然已被下了肚,你便是空口白牙一说,也变不出来。至于最大头的南沛县,要我?派兵去取,与?我?直接打下来何异?”

柳玉兰恨恨地咬牙,只怪自?己笨嘴拙舌,没能将人唬上勾,“南沛县将军总归是要打的,现在打尚有我?们里应外合,待那狄戎的蛮子占了城,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有几分道理。”那人应和着,屁股却?紧贴着椅面,半点没有要挪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