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她走得愈近,他就愈发恐慌,终于?在两人相隔三步之遥时,那人猛地站起,怒斥一声:“大胆贼人!”
她微微挑眉,继续迈步,那人便一边后退,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警告:“持刀进?殿,此为大罪,当?诛九族!你、你若就此离去,朕心怀仁善,可既往不?咎!”
“事到如今,竟连局势都看不?清,便是拴条狗在这皇位之上,见着我率这么多?人来,也不?敢放肆狂吠吧?”楚火落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瞥过去,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也难怪,毕竟是割土易地,残害忠良的?昏君,还不?如狗瞧着顺眼。”
庚叡梗着脖子?反驳道?,“易地不?过权宜之计,事后自然会收回来,一切尽在朕掌握之中,哪是你这种无知妇人能懂的??”
“至于?残害忠良,更?是无稽之谈!”
楚火落眸色微冷,问:“那你可还记得蔺师仪?”
“不?过一通敌叛国?的?小人”
一柄刀鞘登时砸向他的?左脸,把剩余的?话连带他整个人一并掀飞出去,歪歪斜斜地滚到中央,偏头,呕出一滩殷红的?血。
楚火落无甚表情地转过身?,慢腾腾地走到他眼前站定,装模作样地活动?着手腕,“这话不?中听,重说?。”
庚叡几时受过这般折辱,挣扎着爬起身?,咽下?喉中腥甜,目眦欲裂,“你这毒妇!”
于?是又一刀鞘奔向他的?右脸,两边各一道?通红的?印子?,像外隆起,肿胀得如同?猪头一般,艰难地匍匐在地上,倒是比他先前那猖狂副嘴脸要稍稍顺眼些,“这话,也不?中听。”
许是觉得刀鞘太钝,这般调教起来颇费功夫,楚火落索性按往常的?习惯换成了刀刃,刃尖贴着手背的?皮肉,微微破开一个小口子?,只肖再用些劲儿,便能同?她往日切开猪蹄半,将这只手一分为二,“这么大人了,还要我亲自教你如何说?话,未免太丢人显眼了吧?”
庚叡呼吸一窒,冷汗霎时湿透了后背,惊恐地左顾右盼,同?一只王八般,摆弄着他的?脖子?。堂堂一国?之君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般肆意打骂,饶是那些官员再怎么被吓破了胆子?,也被这番场面激起了几分血性,终是看不?下?去,冒出头来叫骂:“妖女,你这般屈打成招,不?过是自欺欺人,岂能让天下?人信服?”
“屈打成招?”楚火落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勾唇轻笑一声,眸中满是讥讽,“这可是皇帝,能被青史留名、四海称颂的?皇帝,当?自有一身?傲骨,不?畏强权,不?畏酷刑,怎么能被我这轻轻地挨碰一下?,就倏然改口呢?还是说?,他没有傲骨,只有一身?软骨?”
她目光冷冽地扫过去,如同?一把匕首,将他们那副冠冕堂皇的?皮囊一寸寸削下?来,“那可真是可悲,你们的?满腔才学,都要跪在这人底下?,才能得以施为,当?真是一群心性坚忍之人,毕竟,若换成我,连三句话的?功夫都忍不?了。”
“啊,倒也不?一定,”她话锋一转,“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帝这般懦弱,你们当?是同?等的?无能。”
楚火落手腕一动?,刃尖自庚叡的?手背穿进?手心,黏稠的?液体?一点点往外渗出,在地上形成一个不?规则的?红色水洼,“好了,别磨蹭,我再问一遍,蔺师仪是什么人?”
底下?人的?脸拧作一团,喉间不?可抑制地发出痛苦的?呼喊声,眼白向上翻着,几乎要晕厥过去,可痛感如一根巨大的?钢针t?扎进?他的?脑仁,痛到极致,反倒清醒过来,他大口地喘着粗气,艰难出声:“是、是蒙冤受难的?忠臣良将,是国?之柱石,社稷肱骨。”
“他可曾通敌?”
“……不?曾。”
“噗哧”一声提起刀,手腕翻转,刃上的?殷红被洒落一地,在汉白玉的?地砖上,晕成了朵朵艳丽的?梅。
楚火落轻闭上眼睛,于?这剑拔弩张之际倏然笑出声来。
看呐,她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