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却不是别人该听该评论的,是以宁海总管也只是低下头,只做这句话未曾入耳。
“罢了,”静仪长公主胡乱擦了泪,面色戚惶的看向一双儿女:“咱们走吧。”
陈薇与陈立面面相觑,嘴唇动了动,却也说不出什么来,终于还是跟在她后边,失魂落魄的回了长公主府。
锦书同赵家没什么关系,同陈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见着两家倒台,心中只会欢喜,却不会同情。
只是,圣上却是不一样的。
下旨处决赵立洋,秋后问斩时,锦书没觉出圣上有什么异样,待到将陈阳打入天牢之后,晚间入睡时,却觉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这日晚间,圣上揽着她入睡,眼睛合上,却久久没有睡意,如此过了很长时间,才听她在自己臂弯里轻叹一声。
他怔了一下,随即轻柔的抚了抚她脊背:“怎么,朕吵到你了?”
“没有,”锦书环住他脖颈,叫二人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七郎心中不宁,我在边上,又如何能睡得下。”
圣上静默一会儿,忽的叹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从前,”夜里静谧,他声音也放的很低:“母后去前,再三嘱咐朕照顾幼妹,朕也答应了,可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
锦书察觉到他起伏不定的心绪,与掩藏在平静外表之下的哀凉,只是毕竟不知前事,又涉及朝堂,终究不好多劝。
到最后,她也只是搂紧了他,温声道:“七郎不要难过,有怜怜陪着你呢。”
“也是,”圣上感觉到她语气中难言的柔意,心中反倒更生感慨,笑了一笑,释然道:“有怜怜在,朕总不会觉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