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因为被皇后教养,承安也算是半个嫡子,加之齿序居长,自然是越过他们去的。
这也叫另外几位皇子心中不喜,每每联合在一起,挤兑这位年纪最长的皇兄。
这次见他被秦太傅夸奖,心中更是不忿,免不得联合在一起,说几句酸话,刺他一刺。
承安随生母一道长大,早就见多了世人冷眼,对此虽不在意,可或多或少的,总会伤神。
锦书看着他,却不说话,只将那只榛子送进嘴里,细细的嚼完咽下,方才道:“已经很好了。”
她素来对他淡淡的,少有亲近,骤然这样开口,承安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
锦书神色不变,看他一看,道:“我说,已经很好了。”
“天下间无数学子,自幼苦读诗书,以求科举兴家,出人头地,所以只将目光聚集于四书五经与策论上,这并不奇怪。”
“我的两个弟弟,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对于你来说,即使将四书五经学的再透,也没什么大的用处。”
承安抿着唇听她说,见她停口,乌色的眼珠看向自己,方才轻轻开口:“可是,太傅们不是这样说的。”
“太傅?”锦书不以为意,笑意中有些讽刺:“太傅还教导诸皇子兄友弟恭,友爱姐妹呢,你觉着,他们教的有用吗?”
承安眼睫极慢的一眨,没有说话。
“承安,”锦书看着他,缓缓道:“现在的你,能够见到的东西,其实是很少的,也很狭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