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章决求他,“帮我打抑制剂。”
少时,章决后颈一疼,冰冷的药液注入他的表皮之下。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章决恢复了少许神智,但喉咙很疼,仿佛声带被利刃划伤了,狼狈不堪地靠在Alpha的怀里,缓慢地呼吸着。
“能自己起来吗?”章决听见陈泊桥温和、冷静的声音,“还要去医疗中心。”
为了让学生安全分化,同时避免引起骚乱,罗什公学的管理部门在每一个房间中都放置了备用医药匣,匣中放有临时抑制剂和配备注射器。
临时抑制剂便于存放和使用,药效猛烈,能立刻见效,但维持的时间不长,发情的Omega在注射完成后,仍须去医疗中心进行治疗。
章决怔了少时,还没来得及回答陈泊桥的问题,突然听见不远处更衣室的金属制门把手被人转动的声音。
海边的潮气重,门把手的零件有些生锈,金属的摩擦声尖锐之中带着涩意,将章决的心重重勾住,向下拖去。
章决如坠深渊,脑中一空,抬头去看,但把手动了两下,门却没打开。
推门的人停下来,仿若犹豫地叩了叩门,问:“里面有人吗?”
裴述的声音遥遥祝从门外传进来,音量不大,听上去有些闷。
章决侧过脸,一动不动地呆呆地看着陈泊桥,半响用气声问:“怎么办?”
陈泊桥与他对对视着,不明显地笑了笑对章决说:“别怕。”而后还出声安抚,“放心,我锁门了。”
门再次被叩响,裴述锲而不舍地问:“泊桥?你还在吗?”
陈泊桥一只手还半抱着章决,另一只手拿起手机,好像是给裴述却了电话。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和陈泊桥靠得这么近过,章决的心跳又有些加速,他缓缓地问陈泊桥:“要怎么办?”
“我要找地方躲起来吗?”章决又问。
陈泊桥眼里忽而又涌起少许笑意,低声说:“不用吧。”他好像觉得意决的话很好笑,又说,“为什么要躲起来。”
话音未落,电话接通了,陈泊桥对那头说:“我在里面。”
章决被陈泊桥搂在怀中,于是能听见电话里的声音。
裴述没有马上说话,停了几秒,才略有些狐疑地问:“你在里面干什么?”
“没干什么。”陈泊桥说。
“是吗?”他说着,忽然停了下来,顿了顿,才又问,“你身边不会清空有人吧?”
陈泊桥按着章决手臂的手动了动,对电话那头说:“你先走吧。”
“……我走也可以,”裴述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戏谑,“不过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是谁。”
章决又下意识微微仰头去看陈泊桥。
陈泊桥一开始没看他,眼睛垂着,唇角很平,好像一个什么也不在意但乐于助人的同学。
察觉到章决的眼神,陈泊桥将同光转过来,两人贴得那么近,仿佛呼吸都融到了一起,章决嘴唇上的湿润还没有全然干透,还留有陈泊桥吻的味道。
“喂,泊桥,”裴述催促,“到底是谁?”
当陈泊桥对裴述说“只有我”的时候,他正不偏不倚地注视着章决。
所以章决觉得他是在说给自己听,也立刻感到一阵愧疚与不安。
等陈泊桥挂了电话之后,章决想撑着长椅站起来,却被陈泊桥按住了手背。
“等他走远,”陈泊桥说,“急什么?”
章决被他拉了一把,又坐了回去,肩膀挨着陈泊桥,听陈泊桥慢悠悠道:“刚才不还想躲起来么?”
更衣室的吊灯昏黄,长椅也是暖调的原木颜色,房里很温暖,有一股从浴室方向散过来的水汽。
更衣室中静了下来,章决闻到很淡但好闻的海与木质的气味,但不敢去记。
陈泊桥突然打破了安静,他说:“你是第一次发情吗?”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