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仗,她也不消解释了,多半是越描越黑,说多错多。
她尴尬地笑笑,索性拽过那厮,阔步穿越了长廊,行至大厅,她这才松了口气,观众都走得七七八八,偌大的堂内,只三三两两,散落些滞留的人。
手中的温热感,还在蔓延,她下意识地想要松开,却被他反握住扯进怀里,他以另一手,抚上她的额角,拨开她稍嫌厚重的刘海,就着大厅的光明,他才终于将,那潜伏在刘海下,若隐若现的伤疤,看得斟酌。
他蹙起眉,有些心疼,嘴上,口气却不怎么好,“怎么弄的?”顿了顿,又道,“疼么?”
她却望着大厅的另一头,那个扣住他大掌的女子,应该就是他们口中,他的未婚妻,王婉菲了,远望过去,倒像是一对璧人,很亲密的样子,原先,那个未婚妻,只似一根芒刺,嵌在脊背里,如今,却活生生地嵌进她眼底,视觉的冲击,远不如心灵的重创,她想,她是应该放手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能为她,舍弃江山,那么乱伦,却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的身体里,流动着相同的血液,更何况,那个男人,江山该是他强势人格里,不可或缺的部分罢,如果失去了江山,那样残缺的顾灏南,也不会是她想要的,那个苦苦挣扎,却执意追逐的身影。
许鸣有些恼怒,他在认真地问她话,她却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无论是三年前,抑或是三年后的现在,跟他相处,她永远是那样心不在焉。
想到这儿,他心里窝火,蓦地上前,吻住她的唇。
那一刻,隔着粲然的灯火,他们遥遥相对,她深深地望着深深地望着自己的他,她阖上了眼,没有任何推拒,更以一种默然的姿态,任他吻着,她也只是个为情所困的普通女子,此时此刻,她也会像世间任意的女子,在他面前,为他所伤,依然要以她骄傲的姿态,华丽退场。
她看着自己,却陶醉在别人的吻中,一如三年前,顾小北生日那晚,他新近上任,事物自然繁冗,他也还是将其压后,特意空出一天,想要替她庆祝生日。
昔日,她站在阳光下,冲他大喊:“顾灏南,我不要你一直看着我,只要每年的三月十三,你要看着我,哪怕我看不到你,你也要看着我,一直看着我,还有,那天,你不许欺负我。”她的脸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就那样无赖地笑着,比当空的太阳,还更灿烂。
彼时,他站在她公寓楼下,回想起那一幕,笑笑地摇了摇头,顾灏南竟也会选择一种既无效率又愚蠢至极的守株待兔的方式,等着一个叫顾小北的女孩儿,他要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事实是,他等了她一晚上。
事实是,午夜时分,他躲进阴暗里,一直看着她,她在皎皎月华下,和别人拥吻。
事实是,他没有欺负她,只是转身离开,时至今日,他仍然想问,那夜,她是否也看见了那个背影,他一直信守承诺,他没有失约。
相似的场景,相同的人,顾灏南的转身,也只是那一次而已,那是予顾小北,最后的宽容。
王婉菲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个漂亮的女孩儿,有几分眼熟,莫非是台上的演奏者,她又回想起顾灏南的专注,还有此时的冷然,马上认清一个事实,那个同别人亲吻的女孩儿,同他关系匪浅,她更大胆地猜测,她便是他口中,那个单纯喜欢的人。
愣神间,旁边的男子已经迈出步子,朝对堂走去,她不动声色,亦步亦趋。
“既然看见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他的声音,穿过耳膜,她蓦地睁眼,望着他冷峻的容颜,不可置信。
许鸣这才放开她,转过身来,挠了挠头,方才道,“顾叔。”他喊得极不自在,这茬,搁谁那儿不是尴尬,大庭广众下,强亲了人外甥,还叫人抓个现行,XX的,这等好事儿,咋就能叫他给碰上。
他唔了一声儿,口气很淡。
她又低估了顾灏南,她都已经做到这个分儿上了,他照样还能携着未婚妻过来,若无其事地跟人打招呼,难不成,他还想凑桌麻将,2V2。
“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