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羽望着他这副模样蓦地有一瞬失神,竟觉得此刻的他好看到令人移不开眼。
手中同心结松脱,落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啪嗒”声,才将她拉回神。
意识到自己被美色所惑,她耳垂瞬间染上绯色,急忙弯身将东西捡起来。
望着着手里的同心结,她开口询问:“陛下说这是您在王爷府外捡来的?”
“正是。”
说着话,他探身从桌案上提起玉壶倒了两杯水。
由于动作幅度大,交叉的领口被撑开许多,露出里面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萧轻羽目光触及的瞬间又迅速收回来,定在桌案的水杯上不再乱看。
整个耳朵都不受控地发红发热。
心底腹诽他出来见客,怎么不将衣服穿好?
对方将和玉壶同色的水杯推过来,声音温润道:“那时这枚同心结正躺在一地泥污里,仿佛被许多人踩踏过。
朕不忍见带着真心做出的东西被人糟蹋,便捡起来带了回来,清洗干净一直留在身边。”
萧轻羽因为他的话睫羽颤动,眸底黯淡一瞬。
躺在一地泥污里?
她送给武承阙时对方明明收下了,又如何会落在地上任人践踏?
难不成是她走后,那人便将东西扔了?
“陛下是在何时捡到的?”她想确认心底的想法。
武凌霍:“一年多以前,那日是初冬第一场雪,但落下的雪并未积攒,皆化作雪水湿了地面。”
萧轻羽望着手里的东西轻“呵”一声,脸上满是自嘲碎意。
就是那一日,她还觉得这样的日子送他东西,一定最难忘最有意义。
没想到送去的当日就被人扔了。
只有自己痴傻地自我感动罢了。
还好如今她彻底醒悟,再不愿将时间浪费到那人身上。
见她面露凄色,武凌霍出言劝慰:“萧姑娘,在朕看来,人生短短几十载,该一直向前看,不该将精力浪费在不值得的物、或人身上。”
萧轻羽释怀一笑,将同心结放在桌案上,抬眸看向他:“陛下言之有有理。”
“不过……”她又瞥了眼桌上的同心结,眸中晕了探究意味,“陛下怎知,这东西是臣女的?”
在摄政王府外捡的东西,怎么就认定是她的?
还特意摆在她轻易能看到的地方,显然是故意为之。
武凌霍回视她,眼里满是认真和郑重:“因为朕,很早就开始关注萧姑娘了。”
他第一次见到萧轻羽是在近两年前。
那时听闻,皇叔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大胆热烈的姑娘,对他一片痴心。
他十分好奇,皇叔这样冰冷淡漠的人,会是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地靠近他?
着人一查得知,竟是保皇党中鸿胪寺卿的千金。
起初他还怀疑,是萧何在做什么阳奉阴违之事。
派人盯了他们父女一段时间才知,萧轻羽是单纯喜欢皇叔。
他不理解,皇叔这样野心勃勃,满眼算计的人怎么会有人无条件喜欢他?
而那个率真烂漫的姑娘,无论遭受多少白眼和冷对,竟一直坚定不移地追在其身后。
他和皇叔在朝堂上虽明争暗斗,貌合神离,但却希望那个狂热的姑娘能成功。
他想看看,如此功利无情的皇叔会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发生改变?变得有一点点人情味?
也想看看那个满腔赤诚的姑娘,是不是无论遇到什么阻碍都不会有难过灰暗的一面?
随着时间推移,他对那个姑娘的关注已经从好奇转变成微妙的在意。
发现原来她也会有伤心难过,委屈崩溃的一面。
他远远看着,心底也会跟着隐隐抽痛。
他多想告诉她:要不别喜欢皇叔了?若你回头看看,会发现也有人在喜欢你。
可那姑娘对皇叔满眼爱意,他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