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束了鎏金冠,眉峰墨黑,给她的五官添上几分硬朗,更衬得她人英俊清逸。

二人执起红绸向着府中走去,踏过马鞍与火盆一步步走向喜厅。

武凌霍和武承阙分别坐在观礼台首席,正目不转睛盯着朝他们走来的新娘。

二人今日的服饰比新郎官叶望舒的还要庄重,看起来倒是像他们成婚一样。

不过两人身为帝王,他们着装向来华丽锦绣,没人会注意到他们有何不妥。

萧轻羽透过团扇看到观礼台的两人,虽看不清他们现在的表情。

但却能真切感受到二人投来过于炽热的目光。

一旁的叶望舒在礼台下看到身着红衣的尘砚,对方也正满眼缱绻地盯着她。

她唇角忍不住弯起,怕人看出端倪,急忙侧头看向萧轻羽。

把忍不住的笑意对着自己的新娘绽开。

萧轻羽绷着脸不敢跟她对视,怕在这样的场合笑得失态。

只能死抿着唇憋笑。

在宾客眼中却是两人郎情妾意的表现。

“一拜天地”

在浑厚的唱喏声中,一对新人并肩而立,转身面对厅外。

萧轻羽透过团扇看向靠近自己这边而坐的武凌霍。

迎着他眼底翻涌的温柔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两人并肩转身,对着堂中叶望舒父母的牌位拜了下去。

堂上红烛摇曳,香案青烟袅袅。

萧轻羽忽然想起曾经在逼仄的方桌之下,武凌霍声线哽咽地对她说:

[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这世间还有可亲近之人。]

以及那句:[朕身边,只有你了。]

“夫妻对拜”

她和叶望舒相对而站,从这个角度,她透过扇子看到正望着她的武承阙。

眼里满含情意,像是把漫天星辰都揉碎了藏在其中。

那日他曾问她:[我是妾吗?]

后来他又说:[是妾我也认了,只要你肯承认我是你的就好。]

礼成时,鼓乐齐鸣,萧轻羽被送入洞房。

不是相府的洞房,而是相府隔壁,圣上御赐的宅子里。

这座宅院出自武凌霍之手,装潢摆件出自武承阙。

两座宅子之间有一道隐蔽暗门,以后她和叶望舒就要分宅而居。

相府的洞房里,是尘砚等在那里。

为了配合叶望舒的小情趣,他今夜穿了女装躲在洞房里,且是红色的喜服。

宾客散尽,喝了不少酒的叶望舒摇晃着走进来。

看着床上坐着的“新娘”,唇角勾出一丝兴奋的弧度。

她瞥了眼桌上的合卺酒,叫对方过来:“夫人,过来坐,我们一同饮了合卺酒。”

尘砚还不适应这个称呼,愣了下将手里举着的团扇放下,起身坐到叶望舒身边。

他直勾勾盯着对方瞧,在心底酝酿了一番才开口讲话:“夫君怎么喝那么多酒?”

叶望舒对这个称呼十分受用,手臂伸开从后面揽住尘砚的腰,让他凑得自己极近。

“为夫酒量虽然一般,但今晚不会耽误与夫人洞房。”

她说话时一股酒气扑洒在尘砚脸上,惹得他心底悸动。

尘砚握住她的腰反客为主,说出对方爱听的话:

“好,既是我与夫君的新婚夜,今夜还请夫君不必怜惜我。”

叶望舒轻笑出声,端起其中一杯酒递给他,自己端起另一杯。

她眼里浸着慵懒的笑:“那就把酒喝了,要不然为夫怕你受不住。”

尘砚:“妾身求之不得。”

……

萧轻羽的宅院里,一样布置着洞房。

床榻悬百子千孙帐,锦被下洒满桂圆红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