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淑太妃说了句赔罪的话,只能引着自己的人离开。

临走时,他特意交代燕南渡,要时时刻刻紧盯着武凌霍。

在他眼里,武凌霍是最有可能的人,但也并不能完全确定。

尤其是仔细搜过慧明寺后,他更加无法确定。

武凌霍从淑太妃的禅院离开时,远远朝她弯身施了一礼,抬起的眸子里意味深长。

淑太妃冲他微微颔首,唇角勾出浅浅笑意以示回应。

武凌霍明白,他们房间里的密室若非故意暴露,别人根本搜不出来。

淑太妃故意暴露,是为了帮他分散注意力。

原本他们根本不用多此一举。

但慧明寺由工部和礼部所建,工部和礼部两位尚书又是摄政王派,故而其中布局只要想查轻而易举。

武凌霍房间多出来的地下密室却是先帝在世又秘密改建,只有淑太妃和先帝知道。

淑太妃还是宠妃时,因膝下只有一女曾生出过抚养武凌霍的想法。

但先帝看不上他,不愿自己宠爱的妃子抚养一个宫女所生的皇子,总拿“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为由拖着。

结果拖着拖着就把自己拖死了,淑太妃想抚养他的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幼时,淑太妃曾经关照过他,所以武凌鸢才能作为宫里唯一一个地位尊崇的公主住在皇宫。

武凌霍回到刚才的密室,和时一将香案移开,扭动香案下的开关后,挂着画的墙面打开一人高的入口。

从入口走下长阶,下面是和他禅房一样宽敞的几间密室,萧轻羽就暂时躲在这里。

可武凌霍见到她时,发现她正偷偷抹泪。

眼圈红红的,浸着水雾,眼神躲闪。

“陛下。”

她起身准备行礼,被武凌霍扶着又重新坐下:“轻羽,你怎么了?”

“没怎么。”她垂着眸摇头,声音里透着哭过的浓重鼻音。

眼看她要再度落泪,武凌霍急忙用袖子给她擦拭,轻柔询问:“轻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瞒着朕,好吗?”

看她难受,他心底涌出无限闷涩,温柔将人带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你是不是不想待在这里?想回家?”

萧轻羽下巴蹭着他的肩摇头,泪珠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想见尘砚……”

她呜咽着说出口,惊得武凌霍面色一僵,握着她的胳膊将人推开,紧盯着她的脸:

“谁?!”

萧轻羽眼泪汹涌,憋闷了一天的情绪尽数释放,又再度扑进武凌霍的怀里。

她抽抽搭搭将叶望舒给她下情蛊,继而不受控制喜欢上尘砚的事说了出来。

自从项链被拿掉后,她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心情也开始沉郁下去,仿佛一种成瘾的情绪从心底抽离。

出现严重的戒断反应。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受情蛊影响,可就是忍不住伤心难过,想要回那条项链……”

她大脑清醒,心底却受不住断崖式的情绪下跌,像毒瘾发作一般难受得只想哭。

武凌霍听完她的讲述,眼底怒意淬出火来,双手却轻柔地将人揽在怀里,不断轻抚着她的背安慰。

“别怕,这种情蛊朕听说过,只要毁了蛊虫你就能慢慢好起来,既然项链在皇叔手里,朕一定会想办法将它拿来毁掉。”

当年宫里争宠的一个妃嫔曾将“情思诱”用在先帝身上,后来被先帝发现,下令诛杀那个妃嫔的九族。

不过先帝当时很快就恢复正常,因为他后宫女人众多,最喜欢的宠妃也在身边,没几日就不受情蛊的后遗症所扰。

萧轻羽听他这样说,突然止住哭声,泪眼汪汪从他怀里直起身:“陛下如今人在慧明寺,要私自去摄政王府岂不是很危险?”

武凌霍说他昨夜是从武承阙手中将她抢了回来,可想而知冒着怎样的风险。

“朕不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