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轰乱打斗声停止,禁军统领燕南渡身染血迹,带着御医奔进大殿。

“臣护驾来迟,还请陛下和王爷降罪!”

御医们开始分别查看殿内几人的伤势,燕南渡跪在地上请罪。

“燕南渡!”

武承阙推开要给他治伤的御医,走到燕南渡身前厉声呵斥,“今日是陛下寿宴事关重大,你这个禁军统领是干什么吃的?!”

外人都知道燕南渡是他的人,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不能有半点徇私。

武凌霍被众人簇拥着正准备离开熙和殿,却停下脚步温声道:

“皇叔先别生气,问责的事随后再说也不迟,朕倒是很好奇,这些刺客都是什么人?”

闻言,武承阙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看向燕南渡的眼神意味深长:“陛下问你话呢!可弄清刺客的身份?”

燕南渡抬头看他一眼剑眉深皱,垂下眸子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然。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回话:“大半刺客已经伏诛,留下几个活口也都当场服毒自尽,这些刺客全部都是死士。

臣……暂时还未从他们身上发现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信息。”

“你说什么?”

武承阙像是没听清他的话,丹凤眼微眯满是凌厉,“没有从他们身上发现证明身份的信息?”

燕南渡面色沉重,颔首答:“是。”

他猛地站起身,却震到伤口面色一阵痛苦,脸色愈发惨白:“带本王去查验!”

廖金和御医们追在他身后焦急呼喊:“王爷!您的伤还未处理呢!”

看着他离开,无人注意到武凌霍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继续被簇拥着回寝宫治疗伤势。

萧轻羽在御医们到场时就从武凌霍身旁退了出来,此时珊瑚给她递了帕子,正在擦拭手上的血迹。

保皇党的大臣们都跟着皇帝离开,一心担忧皇帝伤势。

摄政王派的则跟着摄政王身后出去,大殿内只剩下一众大臣带来的公子小姐们。

先前喜欢萧轻羽的一个王孙公子带头出言讽刺:

“萧姑娘当真是手段了得,前脚与王爷落水有了那般亲密接触,转身就又得陛下相护,真是叫人佩服得紧呢!”

“上官兄,我看你是酸了吧?”

另一个公子哥凑过来调侃,“人家萧姑娘瞧上的,不是权倾朝野的王爷,就是九五之尊的陛下,你?还是趁早歇了心思吧!”

“也难怪,”又一人插话,目光轻蔑扫过萧轻羽,“以萧姑娘这般玲珑身段……呵呵,哪是上官兄你这干瘪竹竿一样的身量能配得上的?”

说话之人也在岸边看到萧轻羽上岸后衣着清凉的模样,故意拿此事羞辱。

一个世家贵女笑出声,声音尖锐刺耳:“真是不知廉耻!若换作是我,早就羞得无地自容,捂着脸躲回家了!哪像有些人,还厚着脸皮勾搭陛下呢!”

“可不是吗?”

另一名贵女掩唇轻笑,眼中满是鄙夷,“殷勤追着王爷两年,今日落水名节都毁了人家也不搭理她,没想到一转头,竟又攀上了陛下?真是好本事!”

“你们就别嫉妒了,”其中一个公子哥故作正经地揶揄,“能如此行事,非得是萧姑娘这般‘不拘小节’的人物才成呢!

寻常女子,哪有这等‘魄力’?”

“说得好!”

殿外骤然响起一声冷厉附和,武承阙在一众摄政王党大臣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面色森冷满目阴鸷,盯着刚才的公子哥点了身后一位大臣:

“温尚书的公子可真会夸人,想必是温大人平日里教导有方,如此良才,不如交给本王带回去,每日里也多夸一夸本王?”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一位官员急忙站出来,弯身请罪:“王爷恕罪!豚儿无状,胡言乱语,是下官管教无方,这就带他回去严加约束!”

说完,一脸惶恐过去拉着儿子匆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