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水灵的鹿眼瞪过来,跟撒娇一样,纪淮周不以?为意,随她闹:“几天没见,谁惹你不高兴了?”
他一问,她的小脾气?就融化成?了委屈,扭捏了会儿,温温吞吞:“你……”
闻言他又笑了声,不想把她的马尾弄乱,他没去揉她的脑袋,手指抚上她后颈,带着安抚轻轻摩挲。
“你说,哥哥听?着。”
后颈的皮肤在他略有纹理感的指腹下痒痒的,许织夏不由抬眼,不假思索定他的罪:“你谈恋爱了。”
“谁造我谣?”不管她的话有多离谱,在他这里,似乎都可以?是情理之中。
纪淮周气?定神闲:“陆玺是吧?”
“……”
“今天又是哪个男孩子?”
他没来由问了句,许织夏茫然,随后意识过来,出于?不占
理,她讷讷:“班长……”
“周楚今,毕业前,不允许谈恋爱。”
他口吻严肃,通常叫她全名的时?候,就是毋庸置疑,没有商量余地的态度。
许织夏睫毛轻扇,满眼无辜。
“听?见了没有?”他强调。
许织夏琢磨着小心思,没解释,也没应声,只是小声跟他商量:“我不谈,哥哥也不要谈,可以?吗?”
纪淮周肃容的脸上破开笑:“这事儿也得我陪着呢?”
“行吗哥哥?”
小姑娘眼巴巴望着他,纪淮周几乎没有思考,拖着慵懒的尾音:“行。”
许织夏抿抿笑,头上的乌云散开。
“所以?警官妹妹,”他提起自?己的右手,手铐的金属链子轻响,漫不经心问:“钥匙呢?”
许织夏乖乖去摸短裙腰间的口袋,结果空空的,可能是跑丢了。
许织夏心虚:“我去找找……”
她慌张转身,突然被捉住手腕,一把拽了回去。
另一只腕轮“咔嗒”锁住了她细白?的手腕。
欲笺心事
棠里镇的朝暮改写了许织夏烂尾的幼年, 光阴落下的?烟尘日渐厚重,将那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掩埋在光尘下,童稚时枯萎的?光影就此遗忘。
存活下的?, 是城堡里的?公主?,也是阁楼里的公主。
周清梧捧着许织夏,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心理学教授的?自由意志明白教育孩子是点火,不是充盈容器, 但又总把持不住宠爱。明廷亦然。
陆玺、乔翊和陈家宿那几个哥哥不用说?,惯她?惯得像自己生的?。
而许织夏这样?的?乖宝宝,棠里镇的?街坊邻里也都爱护不及。
敬灶王爷的?供品糖饼, 她?踮脚, 嘴巴凑上去啃一口,大人们都能被?逗得大笑,夸她?可爱。
没有管束会无法无人, 当众人都对许织夏无底线,纪淮周就自然而然成为了那个要管教她?的?角色。
“为什么要吃供品?”
小时候, 许织夏总是低着头被?他教育,嘴唇满是糖饼的?甜油,神情懵懂无知:“阿公阿婆说?, 想?吃什么就吃……”
“……”
纪淮周都气笑了,又被?她?无辜的?眼神瞧得无处发作, 只能耐下心:“灶王爷的?东西,经过人家同?意了么,就乱吃?”
“哥哥……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一脸严厉, 却凶不起来:“只能折哥哥几年寿命,给你赔罪了。”
他们的?书房里有一面实木书架, 一部分?归属许织夏的?童话?书,一部分?是纪淮周的?书。
他的?书很杂,飞行器设计原理,数理化?,全?英版外国文学……人文社科全?都有。
后来多了科学育儿类书籍。
陈家宿看见都忍不住感叹一句:“二哥,你越来越有人夫感了。”
当初的?纪淮周甚至为了能及时陪伴许织夏,放弃了保送京大和留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