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周空泛的眼里暖上一丝温度,身子?转向玻璃柜,又变回那副不着边际的样子?:“你?就为非作歹吧。”
他侧过眼:“仗着哥哥拿你?没?辙。”
许织夏抿了抿笑,随后便诚恳向他认错:“对不起哥哥,我再也不乱讲话?了。”
“讲吧,”他不在意?地说:“随你?讲。”
想着他问的那句,能不能喜欢一下?纪淮周,许织夏总有?种,他当时?是在求她怜悯的感觉。
那个瞬间隐约看到了他的脆弱,可又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晰。
“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许织夏想到便问。
眼下?他已关上了情绪的开关,闻言也只是若无其事:“妹妹难追,算么?”
他都还没?追呢,就妄下?定论。
许织夏瘪了下?唇,几不可闻:“我很好?追的……”
“嗯?”他可能没?听清。
许织夏把思绪扯回正轨,不再岔开话?,简截了当地说正事:“我感觉你?在难过。”
纪淮周一笑置之,眼中笑意?不明。
“那都是骗你?心软的伎俩,”他不显山不露水:“不是告诉你?了么,这世上没?几个正经男人。”
“……”许织夏轻哼。
他不想说,许织夏就不问了,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即就被玻璃展柜里那套酒红色绣花旗袍吸引住。
好?漂亮,风情万种的漂亮。
与那天她在金陵试穿的旗袍都不同,这套珍珠酒红旗袍有?着浓烈的生命力,如果有?主人,一定是个柔媚明艳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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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织夏不由问道:“这套衣服有?主人吗?是旧的,还是装饰品?”
“有?主人。”纪淮周最后看了旗袍一眼,回身向楼梯走去:“新的。”
许织夏收回目光,追随着他离开。
他在迈下?楼梯的时?候,手往后伸,许织夏习惯性地把手递过去,被他牵住。
“它的主人,肯定是个热情的大美人。”
许织夏步调轻快,走台阶依旧喜欢蹦跳,纪淮周用手借她力,稳住她身子?,轻轻一哂:“乖张得很。”
“你?怎么知道?”许织夏眼神狐疑。
当时?纪淮周没?有?回答她。
主管来迟,眉开眼笑正要迎上,纪淮周远远睨了眼,会意?到他警告的暗示,主管便没?过去打扰。
纪淮周来沪城不为别的,只为走这么一趟,想着她有?想玩的地方就陪她玩,没?有?他就开车带她回杭市,然而?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那天下?午,陈家宿和陆玺也都来到沪城。
接到电话?的时?候,纪淮周陪许织夏在餐厅吃下?午茶,陈家宿和陆玺叫他先别回去,说是都到乔翊的地盘了,今晚去百乐门一醉方休,电话?里一人抢一句,聒噪得要命。
“你?俩闻着味儿?了是吧?”纪淮周无语,他才到沪城半天这俩就听到风声了。
陆玺在那边说:“老大,小今宝也在,难得人齐了,我们都四年没?私下?聚过了,咱们可是行舟F4啊!”
纪淮周下?一句话?还没?出?口,许织夏已经愉快地替他答应:“好?啊,陆玺哥,家宿哥,晚上见。”
陆玺和陈家宿心满意?足地结束通话?。
不用想,是陈家宿特意?组的局。
女生之间或快乐或悲伤,总是愿意?敞开心扉倾诉,但?男人之间的感情似乎时?常处于一种无需回应的形式,不直白交心,换句话?说,女生往往以聊天提供情绪,而?男人都在酒里了。
陈家宿无疑是怕他伤心欲绝。
去迪士尼方向的路都开到半道了,纪淮周又莫名其妙调头,原路开回了百乐门。
夜晚的百乐门不再是白日冷清清的样子?,霓虹灯光闪烁,爵士乐抒情,老式落地麦克风前有?歌手用老沪城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