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织夏正?发昏。
清凉的夜风拂到?脸颊,仿佛是从棠里镇的水岸边吹来的,她迷迷糊糊的,错觉不远处的是当初那个颓丧的少年。
许织夏拖着虚软的腿,晃晃悠悠走到?他面前。
他仰起脸,诧异得眼睛陡然睁大。
许织夏视线迷蒙,眼睫毛慢慢合上,嗓音软绵绵又虚哑,一哽咽,委屈得像个小孩子。
“哥哥,我难受……”
纪淮周还?没从她的出现中反应过来,面前的人蓦地扑倒向他。
他眼疾手快,手臂往她腰上一揽。
她抱着他脖颈,整个人都瘫软在他身上。
接住她的瞬息,她脑袋垂落,把他松松咬住的烟撞得从齿间脱离,一晃掉落下?去。
下?一秒,女孩子唇上滚烫的温度,代替了烟,不经意压到?了他的唇角。
刹那间惊雷炸开。
纪淮周倏地放开她腰肢,不能把她推开,他只能立刻让自己?的双手远离她的身体。
她应该是昏睡过去了,半分劲都没有?,紧接着脑袋又是一歪,嘴唇从他下?颔线擦过,脑袋落进了他的颈窝。
纪淮周全身僵住,哪里都不敢动。
敞着胳膊,屏气敛息,一丝气都没呼出去。
闷热和窒息纠葛在心理边界。
属于兄妹的绝对安全感,似乎正?在土崩瓦解。
无心良夜
【鲜花的生命是春天给的。
我不想成为一朵鲜花。
我想成为?春天, 这样我就能有很多的海棠和玫瑰。
周楚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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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梗如丝垂下,花期到了尽头,海棠在寂静的夜晚阵阵凋零, 风一吹如雪乱。
落花满阶,一地胭脂粉。
那支被撞落的烟掉到阶上,又跌到地面, 无声滚落进了隐
秘的花堆里。
小姑娘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双手悬在?半空, 后?仰着的脊背僵直,进退两难。
颈窝里流淌着她沸腾的鼻息,快要?烫伤他的皮肉。
纪淮周错愕在?那一瞬违背伦理的亲昵。
喉结凸起的那块上下明显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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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有过霎时间的叫嚣, 但他难以心安理得, 只把自己当作?一具支撑她的骨架。
这?是他亲手养大的妹妹,亲眼看着她从呆萌稚气的小女孩,一天天长成粉雕玉琢的少女, 再到如今长身玉立的妹妹。
她不知情,意?外撞到他无可厚非, 但他不能被撞得从道德的边界坠崖。
何况轻重?缓急,她在?发高烧。
“今今?”
纪淮周唤她一声,挟回理智的嗓音残留着一丝轻哑, 手掌压上颈窝那颗脑袋,她没任何反应。
他眉目肃沉了下去, 迅速揽上她肩,胳膊勾住她腿弯往上一捞,横抱起她。
空寂的公路, 车子飞驰而?过。
中环会所顶层套房的光在?深夜时分乍亮,折腾到近凌晨四点?, 亮度才灭下,仿佛干柴烈火终于陷入平息。
输过液,许织夏在?床上睡得很?沉。
确定她已?经退烧,纪淮周给她掖好被子,窗帘拉严实,无声无息退出卧室。
占地整个平层的总统套房恢弘奢华,黑金色系显贵,挑空的客厅吊顶坠着每颗都是真材实料的水晶灯。
陈家宿斜瘫在?皮质沙发,哈欠连连。
合上门,纪淮周瞧都没瞧他,走向开放中岛台,翻过一只玻璃杯搁到净饮机下。
“还不走?”水流声响,他语气冷淡。
陈家宿难以置信撑起半个身子:“哇,你?好无情啊二哥,我三更半夜带私人?医生赶过来,这?个点?了你?还要?撵我?”
纪淮周仰头饮了半杯水,回眸警告的口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