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不高兴。
一点也没有。
林资细白的下颌被两根手指轻柔抬起,林资鼻翼翕动间依稀可以闻见淡淡的血腥味。
有点难闻,有点讨厌,林资想。
纳修斯望着林资拗着劲儿憋的通红的眼睛,有些心疼地放缓声线:“有什么事可以跟小叔公说说吗?”
“这次,小叔公有些猜不到资资在想什么了”,纳修斯笑意浅浅的,为了调动气氛开了个小玩笑,哄着林资开口。
林资没听出纳修斯这句是个玩笑,因为纳修斯声音里蕴藏的服软、求饶都具象化了。
林资根本不需要用力,略微偏偏头,就挣脱了纳修斯托着他下巴的手指。
林资余光瞥见桌角的小瓷瓶,想也不想地抬手扫到地上。
瓷瓶砸在空旷的地板,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瓶内几滴鲜血蜿蜒流出。
明明很少的几滴血,林资却觉得腥气刺鼻,在黑色大理石地板上,鲜艳得也分外刺眼。
“我不要这个”,林资说,“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空气陷入寂静。
林资犹嫌不够,加重声音补充道:“我不想待在小叔公这里了。”
仿佛是为了强调什么。
纳修斯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等林资情绪缓和点才开口,“那资资去找席宿玩吧。”
“不想告诉小叔公,那就去找席宿吧”,纳修斯说,“同龄人应该更聊得来。”
林资怔了下,对纳修斯的话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