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肇宁听到这两个字,嘴角弯了弯,又问:“明天准备去哪里玩?”
考完试出去放松和明天出去玩都是冉星为了拒绝他随便说的,她现在当然不敢告诉他实话。
“周边吧。”
“还没定?”
“没。”
“现在这个季节,泡温泉和滑雪都不错。你会滑雪吗?”
“会一点点……和朋友去过一次。”
“大明山?”
“嗯。”
“那儿的雪道人多,不容易学。”
“对……那次净摔跤了。”
叶肇宁似乎有意跟她闲聊,冉星为人和善有礼貌,不可能完全晾着他不理,又加上本身性格开朗,于是在一问一答中,她的话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叶肇宁注意到客厅书柜里摆放着几张照片,问她:“这是你姐?”
“嗯。”
他走过去拿起照片看了看,评价一句:“和你不像。”
“怎么可能?”冉星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说,有些诧异,“我俩从小就长得像,大家都这么说。”她过去拿起边上的另一张照片,“看,这是去年拍的的合照。”
叶肇宁凑过来瞧,还是说不像。
冉星满脸狐疑。
他停顿几秒,说:“你姐眼睛里有股狠劲,你没有。”
“好吧,原来你说的是这个……那我姐是比我厉害。”冉星的语气听上去既怅然若失又隐隐带着自豪,“不论是个性还是能力,她都是最好的。”
叶肇宁笑了笑:“你也不差。”
冉星没吭声,低头摆弄着照片,屋子里静下来。
叶肇宁又问:“你姐出什么事了?”
冉星手中一顿,默默把照片放回去,仔细关好玻璃柜门,“被人举报,抓进去了……还要半年才能出来。”
叶肇宁似有若无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冉星好奇,抬眼看他:“你怎么都没问过我,她一个年轻女人为什么要做神婆呢?”
叶肇宁随口道:“少有人走的路必定艰难,如果不是兴趣所致,那就是生活所迫。”
冉星一时怔忡,一般正常人都会对冉月的选择感到不解、惊讶,甚至是鄙夷,起码老家那些人就是这样。
可是叶肇宁完全没有。
虽然他也没有安慰她,但是他言语里传达出来的意思却让冉星感到一种被尊重的认可。那是来自一个旁观者对姐姐非常客观的肯定。
冉星心下柔软,再听见叶肇宁问“你是怎么假扮神婆的”时,态度便好了很多。
她拿出姐姐给她的本子,大方地展示给叶肇宁看:“姐姐怕我做不来,只让我对接老客户。他们的生辰八字还有家庭关系都在这里,我每次就根据这些信息编。”
叶肇宁嘴角含笑,随意翻了几页,“万老师在哪一页?我看看怎么写的。”
“万老师不是老客户,她是意外……我当时不知天高地厚接了新客户,没想到转头就在万老师家里遇到你,吓死我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敢开过新客。”
叶肇宁脸上笑意更浓,合上本子还给她,轻声调侃:“那你运气还挺好,几个月下来没露馅儿。”
冉星在他面前吃瘪太多次,有意给自己长长面子:“那也不是光靠运气呀,我也做了很多功课的。”
“比如?”
“比如我看了很多书,易经八卦得看点吧,命理学得懂点吧,啊,还有心理学,这个最重要,神婆这职业某种程度上干的是心理咨询师的活,只是借用了逝者的身份,给生者提供希望和慰藉。”
见叶肇宁皱眉,冉星又道:“当然期间会存在一些小小的欺骗,但无伤大雅呀……当然也会借机卖点东西化解灾祸,但这玩意儿相当于安慰剂,可能没用,绝对无害。毕竟神婆收费又不贵,你总得让人想办法多赚点钱吧?现在各行各业都在带货呢。”
叶肇宁越听眉头越紧,最后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