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从家里搬了出去。我已经一个礼拜都没有联系上他了。”
“这事我不太清楚,”叶肇宁停了停,“不过小白是个成年人,你不用太担心。”
叶殊不管,她急切地说:“哥,你问问他现在住哪里,我想去看他……你别说是我要问的。”
叶肇宁本就疲惫,敷衍一句:“等我空了问。”
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叶肇宁又被万静棠拉去说话。
“你姑姑命苦,自从嫁给蒲明涛,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结婚后三天两头吵架。原以为磕磕绊绊二十几年过下来总归有点情谊,不成想这次竟吵得这么凶,那姓蒲的把家里东西砸了个七七八八,哪里还住得下去……连小白都不体恤你姑姑,一走了之,跟他爸一样狠心。”万静棠连连叹气,声音哽咽,“宁宁啊,我真是为你姑姑感到难过……当初是我和你爷爷给她挑的这门亲,说到底是我害了她,让她要受半辈子的罪。”
叶肇宁一边烦躁地解开几颗衬衣纽扣,一边宽慰她:“相爱之人尚且有离婚的,婚姻这种事谁能说清。蒲家背景简单,蒲明涛个人履历出色,你和爷爷当初是千挑万选过的,家里谁不知道姑姑是你们最疼爱的女儿。”
“就是最疼爱的女儿过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我才更加伤心。”万静棠抹着眼泪,“我想去看她,她也叫我别去。其实她就是怨我,这么多年了还在怨我……我哪里放心得下。”
叶肇宁又劝了几句,逐渐不耐,最后道:“我一会儿去找小白,让他回家陪姑姑。”
万静棠总算点头:“好,这个好。”
当晚,叶肇宁去了蒲誉白新租的公寓,就在 A 大边上。
蒲誉白来给他开门,模样还算清爽,眼睛却无神,声音懒懒散散:“哥,我说了我没事。”
叶肇宁进屋后,瞧了眼墙角的酒瓶:“这叫没事?”
“喝酒而已。”
“你喝得太多。”
蒲誉白把自己扔进沙发,整个人陷进去,像是灵魂出窍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我睡不着……如果不喝点,我就会这样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叶肇宁打量他,有一会儿没说话,他没想到小白竟然消沉到如此地步。
“因为姑姑和姑父的事情?”他问。
蒲誉白轻描淡写道:“他们这回估计是真要离婚了,不过随便吧……这么多年,我都累了。”
那就是还有别的原因。
叶肇宁没追问,坐下来,随手拿起边上的闲书翻看,“父母子女再亲密,也有各自的人生。你搬出来是对的,”他淡淡道,“等他俩冷静些,你再回去看看姑姑。”
蒲誉白闭着眼,嗯了一声,满脸倦容。他仿佛睡着了,却又忽然开口:“哥。”
半天没有下文。
叶肇宁停下翻页的手,抬眼看他。
“你是我亲哥……”
蒲誉白停顿了几秒,睁开眼看过来:“只有你告诉我搬出来是对的。”他的神情有些悲哀,也有些漠然,“打我记事起,我爸妈就一直在吵架。我身边所有人都告诉我,要懂事,要做他们的粘合剂。想想真是可笑,用孩子去维系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更可笑的是,我今年 23 岁了,竟然还在扮演小时候的角色。我累了,厌了,他们的婚姻如何,我真的不关心,也不在乎。”
叶肇宁想一想,问:“既然已?u?x经想通了,你还在愁什么?”
蒲誉白闻言长长叹了口气,用一种无比颓废的语气说:“哥……我失恋了。”
冉星和蒲誉白正式分手后,他又来学校找过她两次,次次求复合,都被冉星无情拒绝。
“你说了你不会打扰我的……别逼我讨厌你。”
在冉星这样说完后,蒲誉白终于消停,没有再来。
距离考研不到一个礼拜的时候,冉星开始有意调整自己的作息,适当降低复习强度,早早睡觉保证充足睡眠,维持白天的旺盛精力,以此适应即将到来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