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子?” 叶肇宁不慌不忙道:“怎么会呢?…
叶肇宁给叶权安泡了杯茶,父子俩站在窗边说话。
叶权安喝了两口就放下,“你昨晚怎么没回家?”
叶肇宁笑:“爸,您刚才不是都看到了吗?”
叶权安语重心长地说:“你这个年纪也该收收心了,我看万老师挑选的几个姑娘都挺不错,你继续接触接触,别总拿事业做借口。”
叶肇宁慢吞吞点着烟,没说话。
叶权安话锋一转:“不过这几年业务发展起来事情确实多了,我想安排小白进公司也是这个原因,有自家人帮衬总归要放心些,叶祈那小子不成器,小白却是个不错的,以后会是个好帮手。”
叶肇宁神情淡然,不置可否。
自小到大,他这位父亲在家里从来都是甩手掌柜,何时关心过儿子的私生活?闲扯几句家长里短做开场白就不是他的风格,后面那段话才是他今天过来的真正目的。
见叶肇宁始终不接话茬,叶权安眉宇间略有不快,但他没发作,停顿稍许,放松了语气:“咱爷俩平时都忙,我一直也没问过你,你心里对这件事情是个什么态度?”
叶肇宁这才道:“小白是姑姑的亲儿子,您是新盛的董事长、一把手,我自然没有意见。”
叶权安皱眉,看他一眼,接着说:“但小白的态度你上次也看到了,我还是那句话,守着律所那一亩三分地能有什么出息?何况蒲明涛和你姑姑在闹离婚,以后怎么着都不一定,小白得跟着我们叶家做事。”
叶肇宁淡淡回复一句:“您说的是。”
叶权安略微叹了口气:“小白年轻气盛,不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你们兄弟俩关系好,你这做哥哥的多劝劝他。”
叶肇宁想了想,问:“小白昨晚不是回家了么,您就没再劝他?”
“他昨晚没来家里,”叶权安说完停住,过一会才道:“我们年纪大的人说话你们也不爱听,两代人总是隔着一层,还是同龄人之间好说话些。”
叶肇宁笑着摇头:“三岁一个代沟,我和小白隔着俩,也算不上同龄人。”
叶权安听出点意思,忽然冷了脸色:“说来说去,我看你就是心里有想法。在公司人前一套就算了,回到家里还拿对付外人的嘴脸来搪塞你老子?”
叶肇宁不慌不忙道:“怎么会呢?爸,您这回真是误会我了,我巴不得有自家人过来帮我。只是现在的年轻人主意都大得很,有时候越干预反而越适得其反。我也是这么过来的,非常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一字一句,言辞恳切,“小白有理想有抱负,如今还在读研,我看进公司为时尚早,不如等他毕业了再说。”
叶权安冷哼:“当初你还在学校就跟着你爷爷进公司了,手把手带在身边……”他语气冷漠暗含一丝嘲弄,自知流露出一个父亲不该有的情感,及时顿住话头,转而道:“我自己也是十几岁就开始去基层锻炼了,如今小白起步已经晚了许多,更应该好好抓紧时间,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叶肇宁说:“也是。”
他沉默片刻,将一口未抽的烟卷重重掐灭,随即微笑看向他的父亲:“我找时间跟他聊一聊。”
冉星坐在卧室发呆。
刚才叶肇宁说话之后,她立刻就想起那中年人就是叶权安,她在费炼给的资料里看过他的照片。
冉星顿时紧张到不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和叶肇宁的关系。踌躇间,叶肇宁轻声对她说了句“你先上去”,她点点头赶紧上楼。
在那个当下,她的情绪被一种极度的尴尬和隐晦的羞耻感撑满,以至于没有去细究叶权安的态度,现在静下来回想,他那副淡漠的神情和无视人的模样与当初的叶肇宁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