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说什么,只能抱着奶奶,不断地轻声说:“奶奶你别伤心,我肯定会好好的,那么多跟我一样的人,他们都好好的,没什么不一样的,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
从奶奶房里出来的时候,方驰胸口的衣服都被奶奶的眼泪打湿了。
爷爷还坐在客厅里抽着烟,看到他出来,问了一句:“聊好了?”
“不知道,奶奶把我赶出来了,”方驰说,“说是要睡觉了。”
“那就让她睡吧,哭了一下也能舒服点儿,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吧,”爷爷冲他挥挥手,“你回屋歇着吧,我搁了瓶药酒在你桌上,自己擦擦,也早点儿睡。”
“嗯。”方驰点点头,转身往楼上走。
“对了,”爷爷又说,“这个事儿,先不要跟你爸你妈说,过完年的。”
方驰转过头看了看爷爷:“好。”
“我来跟他们说。”爷爷说。
“什么?”方驰愣了。
“我的儿子,我知道怎么说比较合适,”爷爷说,“你自己说,我怕事情会乱。”
“爷爷……”方驰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有种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嚎啕大哭起来的冲动。
“行了,先休息,”爷爷站了起来,“我想想事儿。”
手机在响,孙问渠扫了一眼,是方驰。
他看了看后视镜,把车停到了路边,接了电话:“好点儿了没?”
“好多了,”方驰笑笑,“你听我声音,是不是好多了?”
方驰的声音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沙哑得很,孙问渠啧了一声:“没听出来,老鸭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