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夺回一件曾经属于你的东西,为了满足你的私欲不择手段,哪怕她不快乐也在所不惜。”
常新震怒:“那你呢?你敢说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劝我放手好让你趁虚而入,难道你就不耍手段,不费心机?爱情面前谁不自私,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陆峻晖平定一下心绪,双眼坦诚的看着他:“我承认,我想跟她在一起的心思不比你少一分一毫,但前提必须是她愿意。如果她不愿意,我决不去烦扰她。书上说,爱一个人的至高境界就是看着她幸福,然后你自己也感到幸福。我发现,其实要做到并不难。如果她不爱你,即使用尽手段把她强留在身边你也不会幸福,倒不如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至少还能成为朋友。”
常新听完也冷静下来,他重新坐回到靠椅上,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几口,再喷出浓浓烟雾。低沉的声音自袅袅烟雾中传来:“你的胸襟令我佩服,口才令我惊讶。在你来找我之前,我一直认为演员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我还曾经疑惑林森森为何会跟你这种华而不实的人来往。今天也算见识到了,山外有山。你的话让我觉得,林森森何其不幸认识了我,但她又何其幸运认识了你。”
陆峻晖摸不透他的态度,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如果言语不周,我道歉。但也请你为森森着想一下,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她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强,心善的人是脆弱的,她只是好强。希望你不要让前妻的悲剧再次重演。”
最后一句话令常新恍如被掐住了脖子,窒闷得喘不过气来。为掩饰狼狈,他匆匆低下头来打开一份文件,摆出送客的口吻:“我很忙,没工夫跟你开辩论赛,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陆峻晖还是捕捉到了常新眼里的恐慌,离开之前,他递上礼物:“这是来的路上买的,有空听听吧。”
那是一张CD,陆峻晖碰巧在路过的音像店听到,于是决定买下送给常新。常新随意瞟了眼CD封面,脸色瞬间大变。
“放爱一条生路,不要频频回顾。
别再作一味自私的企图,让我逃不出。
放爱一条生路,别再执迷不悟,
带走你的自由和我的祝福离开,
离开,别再作茧自缚。”
凌晨四点,常新驾着车前往林森森家。车里放的这首《放爱一条生路》是陆峻晖昨天送给他的音乐专辑。无论陆峻晖那番话是出自真心还是演戏,目的已然达到。如无意外,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去烦她。到如今,他依然相信,自己是爱她的,决非只是一己私欲。所以尽管心痛得几乎承受不起,他还是决定放她一条生路。他不能让悲剧重蹈。
昨晚是他自重逢以来第一次静下心正视他与林森森之间的问题。从林森森每次见面的态度来看,经历了这么多艰苦晦涩,她终是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了,对他的爱也消散在了过往云烟中。他的森森不可能再回来了,无论他用何种方法。她有着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强性子,他已经毁了一个女人,怎能再毁一个?
陆峻晖成功击中了他的弱点,或许是戏里的人生教会陆峻晖在不同的情况下运用不同的手腕,但他始终认为陆峻晖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真做假时假亦真,他竟无从判断陆峻晖的真心有几分。相比之下,佟煦朗就简单得多。这个男人头脑比陆峻晖差吗?不可能。在军营里节节攀升,除了智勇双全,还要具有运筹帷幄的能力。然而他却没有把复杂的心思运用到感情上,像个尚未成熟的大男孩,直接而干脆。他对林森森的在乎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或许方式不对,但这样的爱来得更为可靠与纯粹。
常新站在林森森楼下向上张望,不禁发出一声哀叹。无论林森森最后会选择谁,已经与他无关。今后她的人生,将不再有他的参与。想到这里,心又是一阵不可抑制的刺痛。他烦躁的从上衣口袋摸出烟来点燃。
数不清第几根烟在手里燃尽的时候,小区里的人潮渐渐涌动起来,上班族的脚步匆匆由他身边略过。他正考虑是不是该上楼了,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