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峻晖踌躇了一下,问道:“他很忙吧?军嫂不好当,你真的考虑好了?”若不是佟煦朗平日里忙得顾不上她,她又何需在遇到骚扰时请其他男人来帮忙?今日一见可以看出那个常新绝非易打发的泛泛之辈,真有点替她担忧。
林森森无所谓的笑笑:“没事,我也习惯了一个人,整天腻在一起那种关系我反而受不了。再说现在也没想那么远,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挺开心的。”
陆峻晖理解的点头:“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可以倾吐心事的朋友,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跟我说,有困难尽管找我。”
林森森感动的望住他:“谢谢你,峻晖。”
她暗自惆怅:欠下的人情岂是一句谢谢就能偿还的?偏偏感情又由不得人,她终究还是要辜负他的好意。
陆峻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阳光下的蓝水晶》一剧在刚揭晓的电视节上荣获最佳电视连续剧奖,导演欲召集剧组的人员一起庆祝,还特别交代陆峻晖务必要将林森森请到。林森森素来不喜应酬,推脱之意甚为明显。陆峻晖也不勉强她,只说到时候再联系。
周末,林森森像往常一样在家等着佟煦朗来侵犯领地。每每有脚步声自门前经过,她总要条件反射的冲到门边倾听动静,可惜脚步声来了又走,都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好半天不见人影,她又奔到窗前左顾右盼,直到折腾累了,她才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上叹气。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有他陪伴的周末?只要那个英姿挺拔的身影没有出现,她就会心浮气燥,什么事也做不成。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她的生活已经被那个家伙严重侵扰。就在她郁闷得快要崩溃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她瞄了一眼来电,万分兴奋的接了起来。
对方劈头盖脸就问:“在干吗?”
林森森笑答:“刚交了稿没事干。”
佟煦朗在那头也笑:“轻松了?”
林森森很好奇:“怎么突然打电话来?”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何不上她家来。
佟煦朗语气极痞的问:“先说有没想我?”
林森森低骂:“又来了,问你话呢。”
“呵呵。”时间紧迫,佟煦朗也不拐弯抹角:“最近会有一场规模较大的作战模拟演习,又有好多天见不着面了,你要觉得闷就上咱家找老妈子聊聊天。”
林森森理解道:“放心,别以为少了你就不能活。”
佟煦朗志得意满的说:“你就是离不了我。”
林森森嗔怨:“得了吧,少臭美!”
佟煦朗迅速接过话:“先这样吧,我还有事要挂了,记得想我。”
直到那头传来盲音,她才不舍的摁掉电话,脸上还挂着甜蜜的笑容。
林森森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深深陷进去了。那个骄傲自大,脾气暴躁的家伙不仅侵占了她的地盘,更是完全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整个思想。无论正在做着什么事情,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张浓眉大眼,爱耍痞装酷的脸。
煮饭时想起他无肉不欢的习性以及可以媲美一头牛的超大食量;洗衣时想起他湿身后透过衣衫若隐若现的健美体魄;刷牙时想起他技巧不纯熟,完全胡搅蛮缠却依然热辣销魂的疯狂深吻;睡觉时想起他宽阔温暖,可以放心依赖的结实胸怀。他的存在感如此强烈,令她常常在梦里都能笑出声来。这样美好而热烈的情感,真能永远属于她吗?在经历过六年前那场罪恶的违背伦理的恋情之后,林森森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拥有这种幸运。这会不会是命运跟她开的又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先让她体验幸福到想哭的感觉,再把一切狠狠夺走,让她感受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这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毫无疑问,常新的出现为本就不乐观的林森森加重了心理负担。人生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距离出版社一见不到半个月,林森森又在自家楼下看到了常新。所谓阴魂不散说的就是这种人。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林森森好歹有了心理准备,对于他的再次出现丝毫不感到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