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智站起来踱到窗边。
“你要报复一个人,受苦的却使四个人,你认为爸爸罪有应得,我不说什么
了,可是我妈妈呢?她嫁进林家多久,就陪着父亲受了多久得罪,你看看她现在
的身体。至于你自己,就更不必说了,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你曾打心底笑一次。
你又有没有想过我?我和你一样根本就等于没有童年,自懂事以来,我就需要每
件事情都做到最好、最出色,智因为我是把马心灵和精神上惟一的慰藉。你不停
地开火,我就得不停地善后。日日看着自己的姐姐对待自己的父母就像对待生死
仇敌,我自己也象是被人从中间撕成敌对的两半……”
他的声音仿似从天际飘来:“有时候我非常恨你,我恨你为什么在这个家里
独独关爱我,只要你对我稍微表露出丁点怀恨,我就可以随时将你踢出林家,免
得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陪着你受罪!你真的是非常任性,
非常自私……我不会再要求你搬出去,只请你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些年来你从中
得到了什么?”
他走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魔鬼蒙蔽了我的眼睛我才会把他当作大人来看,他明明就只是个孩子,可是,
都是我一直以来在使他不能做一个孩子。我真的关爱他吗?还是根本就如他所言,
只是为了要他陪着一起同受煎熬?
倦极,没来由地,脑海里闪过如风的影象,我拿起手边的电话。
听到我的声音他立刻就笑了起来:“今天吹什么风?唔,是冷如风。”
“你在哪?”
“你怎么了?我在家。”
“我现在过来。”
半个小时候我在冷府那个大得吓人的游泳池内找到他,为着心头那份猝不及
防的想见他的急切,我竟是不敢直接走进他,蠕动双腿行到躺椅边上坐下。
他从池水中来,全身湿淋淋地迈步走向我,晶莹的水线沿着他结实体格的纹
理往下滴淌,煞是牵人心魄。虽然我的情绪极度低落,仍禁不住暗叹上帝实在是
太过偏宠他,给了他一具颀长、精削、性感、比例和谐的让人无从挑剔的身躯,
刚性中带有一缕妖媚的柔和,简直就是魔鬼的异向,完美的接近无懈可击。
“进屋去。”他半蹲到我面前,想扶我站起来。
我摇头,一点都不想动,但盼自己可以在韶华中跳跃,就这样迅速坐到了鸡
皮鹤发,到那时世间一切都将一了百了。
他坐下,将我抱起置于怀内,脸上泛起惯常的笑。
“怎么了?”交握我的十指,用唇轻慰我的脸。
我望着泳池发呆,那里除了水还是水。我从来就不喜欢水,在水里我唯一的
感觉就是无依无靠。一阵炫人的亮闪掠如视程,视线下意识移向无名指上的戒指,
如风的轻噬已由我的手背漫游到手心,见着我侧头看他,便吻了吻我的眼睛。
“什么时候你会把我藏起来?”我问。
“哦?你有兴趣?”他反问,眼内张扬着探究的光亮。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鄙人愚钝,小姐请辅以解释。”
“这表示想要你送幢房子给我,但又不想要你住在里面。”
他轻扣我的手腕,精瞳清澄澈洌:“可是搬了出去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纵
然你恨他入骨,你真的舍得?”
我的手没办法挥上他的脸去打掉他揶揄的清淡笑意。
“想搬出去却又体贴地要让他以为不是你想搬出去,你矛盾的相当有意思。
送你房子么?没问题,反正到最后就算他知道,也是‘最后知道’的一个。我可
以想象他会若无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