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钟过去我才反应过来,是习惯使然吗?如此暧昧的话愈合神态,全然是
用于撩逗女性的娴熟伎俩。
“我也该去帮雨盈准备分派的礼物了。”我自言自语走向门口,还是忍不住
再加上一句,“如果有人被困在城堡里,那肯定不是我。”我准中他是雨盈的大
哥,但他似乎无意将我视作他妹妹的朋友。
冷如风站直身子,长臂懒散地往对面门框一搭挡住了我的去路。
“冷家有的是佣人。”他说忽地又笑,“也许我在等待你的救赎?”
我抬起头,视线立时迎上一双不可测的迷幻黑眸,心头在那一刹没来由得一
跳,萌生一丝不应有的慌乱。真不知道他的对手是如何招架他的,换了是我,别
说与他为敌,连朋友也不会作,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族类。
“我看到了抗拒。”他的嗓音柔和依旧。
他不可能会读心术,肯定不会,我告诉自己,他只不过是洞察力强的有一点
过分而已,我深吸口气:“冷先生,借过。”
他不言语,似笑非笑地,那张据说可以使埃及艳后从地底下爬出来的俊颜上
浮动着趣味,而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毫无预警地抚上我的眉睫,轻轻一划而过。
我迅速退后一步,厌弃地望着他,如果我有大哥,如果我的大哥关爱我,他
绝不会如此对待我的朋友;我相信他可以从我的脸上一目了然地看出我对他的反
感已到了极端。
“你称呼我什么?‘冷先生’”他强调着最后那三个字,将拦路的手收
回,抚着光洁的下巴,“有意思。为什么不像盈盈其他的朋友喊我大哥?”
我微愕然后飞快反驳:“有区别吗?”说完又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雨盈是
雨盈,他是他,我不会混为一谈,这就是区别。而这个人,他似乎看穿了我。
“区别大了。非常庆幸你待人界限分明,否则我还真难定夺。”他的唇边带
笑。
我大愕,这就是冷如风?仅此一面就将一位全然陌生的女子列入他的后宫花
名册?纵然我是他妹妹的好友,纵然我是林鸣雍的女儿,对他而言都不构成顾忌
和障碍?
忽然间我极好奇:“冷如风,有没有原则上你不会碰的人?”
他侧头失笑:“这么可爱的问题。当然有,比我大或比我小十五岁的”
他话音未落我已从他身侧闪出门外,要的就是他这一瞬间的松懈。
“你走不掉的。”气定神闲的余音未尽,我脊背人从背后拦腰搂住,而后有
炙热的气息萦于耳畔:“楼下的世界不是与你不相干吗?又何必这样着急。”
我整个僵在他怀内。
“如风,是你么?”
紧继婉转的清音,一位风姿绰约的丽人儿拐过楼梯口转角出现在面前,我看
着那张明媚娇嗔的脸在刹那间垮下去,又在刹那间逼出狼狈的笑容。
“我对不起”那女子嗫嚅着。
可怜。我心中忍不住滑过这个词。额角被出其不意地香了一下,“呀”
我失声。温热的手自我腰上撤离,生平第一次,我头也不回落荒而逃,怀着某种
我明辨不了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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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得楼来,方澄映一看见我就没有好脸色:“你躲到哪里去了?不下来也就
算了,既然来了就捧捧场行不行?四处找你,好好的一个圣诞节过得一点都不安
心。”
我正一肚子闷气没处发泄呢,他倒来招惹我,我斜睨着她说:“雨盈明摆着
就是喜欢黏我,你有意见啊?要吃醋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你”她气极,扯着我的手臂就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