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离去。
“潇潇!潇潇!”雨盈急叫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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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林家,毫无意外看见父亲和梅平坐在大厅的沙发中。
父亲盯着我的左颊,脸色一沉问:“怎么回事?”
我摸了摸火辣辣痛着的脸,扯开嘴角:“听说自虐可以获得精神快慰,所以
试试看是否如此。”
他“咻”站了起来。我冷冷看着他。
他要我六时前回来,我按时回来了,她要我梳妆打扮去和某位世交伯父及其
子侄吃顿晚饭我也会听话行事,我并不介意自己的脸肿了半边,他若介意随时可
以撇下我,两夫妇去赴约就是了。
怒视我半晌,他拂袖上楼。
梅平悠悠叹息:“这又是何苦。”
我笑:“但愿林家会有一个长命些的。”
她脸色微变。
有些话是需要经由大脑过滤之后才可以出口的,但我那时大约忘记了,其实
我无意暗示她会步入我母亲的后尘。
林智远远地站在办公房门口,双唇抿成一线。
我没有道歉,话已经出口,要收也收不回来。我拖着倦怠的身子上楼。
“潇潇”是梅平欲言又止的叫唤。
我停下脚步。
“你爸爸唉”
我疲惫得都不想回头,落寞的情绪由心底最深处滋生,在倏忽之间蔓延之全
身:“其实很简单,我要什么或者不要什么,我自己晓得去让之实现,”而很明
显的并不要他,到今时今日他还不明白吗?对我而言他形同虚设。“
“为为什么会会这样?”梅平震惊之极,说话都打了结,“他是你
的亲亲生父亲啊!你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差点没大笑出来:“不为什么,我天生没心没肺,任性自私
冷血无情,你爱用哪个形容词都行,就这么回事。”
亲生父亲?我但愿他从来没有生下我。
三步并两步奔上楼梯,一转身却看见廊道里父亲卧房的门口,他像被人点了
穴般定身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我径直走到长廊尽头我的房间,推门进去,母亲永恒的笑容扑面而来。
这世上谁恨着我,我又恨谁。
第三章
我从小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有谁会在谁的生命中永远驻留,“永远”一词,只
适用于多愁善感的痴人。
人与人之间,不管是何种感情,联系的纽带一旦断了就是断了,再摆张客气
的脸谱相互敷衍徒然无谓。时至今日,我与方澄映已形同末路,偶尔狭路相逢也
俱是目无对方地擦肩而过。六年的交情都可以这样轻易就荡然无存,又还有什么
可以使我相信这个世上存在着永恒?
一周之前我跟在冷雨盈身前身后,打躬作揖,一周之后换她死皮赖脸缠着我
认错。雨盈其实并没有错的多离谱,与她一刀两断对她并不公平,然这个世间又
有多少事情是公平的?我决了意要与姓冷的人断绝一切牵连,她给了我一个用得
上的借口,我就用了。
在应该尽力的限度内我已经尽了力,有她们的友谊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
我说过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对我而言特别重要,得与失之间我从来就不留
恋。
我随着人潮去过马路,却被川流的车辆隔断在彼方,寻不得空隙而过。
在人流汹涌的大街上与人摩肩接踵并不是件乐事,尤其是对某种心境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