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着,来不及亲自带她,便将她放到了安和宫让圣上的生母王太妃带。姐妹两受的教不同,自然对我呈现的恶感不同。
什么fu道贞德呀,什么脸面抬举啊,什么没羞没臊呀,什么臭味相投啊,都是二公主乐意说的。
前者大抵都是多用于对我本身发动攻击,后头一个字儿却是对我喜欢往未央宫跑的专属形容。
明明大家都是七八岁的小姑娘,我词汇匮乏,她都上哪儿听这么多的新词儿好词儿呀?
我深表疑huo,在我疑huo的同时,也在无形中降低了她对我的击打度我都听不懂,上哪儿气去?我既然不气,顶多冲她白一眼然后拉着蒋嬷嬷回慈和宫,她追不到那处去,自然也拿我没办法。
相安无事这么些年,只这回我是动了真气,什么小fu不小fu的,什么妾不妾的,什么死不死的,我只明白一点,她这是在贬我娘。
我虽喜欢挑软柿子捏,可不代表硬柿子我不敢吃。
天大地大,管她什么嫡公主大公主,我抓着她的手,张口便咬,我正换牙,门牙没了,想了想只好把她手指头戳到里头拿大牙咬。
小姑娘肉多,一咬下去糯滋滋儿的。
我在咬,二公主在惨叫,叫声跟杀驴似的.
我咂巴咂巴嘴,把她手指头从嘴里捞出来,粘答答的全是我的口水,哦,肉上还能隐约见着向外冒血丝的一个深牙印。
我是畅快了,可有人不干了。
陈皇后手上没管权,在宫中一向深居简出,连除夕家宴亦极少出现,这回却勃然大怒,已临近晚膳,仍浩浩荡荡地带着人堵在慈和宫门口,一大股子暖茉莉香的味儿,我躲在花间都嗅到了。
姨婆日渐老了,两鬓斑白,却仍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拉着大氅要将大门拉开,我心知闯下祸事,红着双眼挡在姨婆身前,“您不用出去,一人做事一人当,是阿惠犯的错,阿惠一个人担,外头风凉,您别吹着了寒。”
姨婆笑,笑得眼角的纹路很清晰,“你有什么错?是二公主犯了口舌之忌在先,你说不出那些龌龊诛心之话来回击,只好凭本能反击。且放心吧,陈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不在酒在什么?
我边哭边打哭嗝儿,趴在窗台上透过菱花琉璃窗棂向外瞧,姨婆背影佝偻,陈氏盛气凌人,突然有些明白偷摸听见姨婆与蒋姑姑说得那些话里的道理了,“如今朝中已无人可与陈家并肩,皇帝要盖什么玉玺印都得陈显先点头。可惜闵寄柔要发力,陈婼压不住,内宫失守,陈显的手插不进内宫来,就没法子全然握住朝政,朝外又有贺、闵二家紧追不舍,方家率兵偏安西北,随时威胁定京。只要陈婼一天没儿子,一天拿不回内宫的管事权,陈家的繁荣就只是昙花一现罢了,陈显不可能甘心的。”
我知道陈显是谁一个脸长长的,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儿,天天琢磨着要当佞臣,把持着朝政不放,“皇上空有个名头,却什么也做不成,连娶谁纳谁都要受人制肘,所以整日才板着个脸,一副谁都欠他二百两的架势”,这也是蒋嬷嬷的原话。
宫灯晕红,陈皇后先出言开腔。
番外|忆来生(二)
“母后何必为贺氏拼了一把,如今又要为她长女搏,一辈子累得个没完了,今日既敢伤人,来日怕能做出愈发荒唐之事,您也年岁大了,还不如放手将这孩儿归家,晋王不是还有个侧妃是先头那位的庶妹吗?亲姨妈照料,怎么着也比您来的精细。更何况,前头那个就没成器,还将您的脸打得啪啪直响,难不成这个就是个能成大器的?别费尽心力护着养着,又养出个没羞没臊的贺行昭来。”
“难不成不成器就不养了?”方太后撑着拐杖也笑起来,“咱们家又不是陈家,得用的养着捧着,没用的丢了扔了自打你生了二公主,以你身弱微恙的由头,闵寄柔把宫里头的权接过去后,陈夫人多久没进宫来瞧你了?一个生不出儿子,又手段没人高杆的弃子罢了,也有胆量带着人手来慈和宫堵哀家。先把凤仪殿里头欢哥儿的血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