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据它观察,对于人而言,好像更显亲昵。

年轻女人马上捂住脸,高兴地说:“小咪爱我,嘿嘿,小咪爱我!小咪,等妈妈回来,给你开猫条哦~”

她蹦蹦跳跳地走了。

听见关门声,趴在被子里假装睡觉的小咪马上起来,轻巧地纵身一跃,就跳到窗台上,抬爪熟练把窗纱打开。

城中村到处都是牵手楼,顾名思义,站在窗户上,伸手就能与对面楼栋的邻居牵手。

逼仄的胡同里升起袅袅白汽,一个个年轻的灵魂从楼里走出来,通过这条狭窄潮湿,脐带一样的小街,步履匆匆走向远方灯红酒绿的繁华城市。

小咪坐在窗台,在人流里认出室友的背影。

它在牵手楼间跳跃,每一个空调支架、凸起的窗台、铁制的招牌,都是猫的落脚点。

在这片密密麻麻的钢铁丛林里,它在楼上,室友在楼下。

到了。它熟练地停下来,坐在通红的顶棚,棚面下,室友的声音飘来:“要两个烧麦,一杯豆浆,谢谢。”

五块钱。小咪在心里回。

“好咧,五块钱!”

室友买完早餐,就会骑一只轮子怪兽离开。小咪停在早餐店顶棚上,目送她的背影远去。

这次护送之旅也圆满完成了。

它骄傲地坐好,尾巴轻晃。

保护好人类,是猫给自己立下的原则。人类带回的食物,是给它上缴的保护费。

它对此深信不疑。

但为什么,现在它有些心虚呢?

老公寓的电梯很慢,摇摇晃晃,猫缩在角落,试图把自己变成一只大黑耗子。

“小咪?”女人犹豫喊:“是你吗?你怎么跑出来啦?”

老婆婆笑了,缓慢又坚定地说:“小姑娘,你认错了,这是我家的猫,叫福娃。你瞧,它刚陪我买菜回来。”

其实这种情况很难发生。

每天送完室友后,小咪折返回家,在钢铁森林里纵跃,跳到一扇半阖的窗前。

“喵。”它在窗外叫一声,脑袋往窗缝一拱,好像流体一样挤进屋里,跳到厨房门口。

扑鼻鱼香钻入鼻腔。

“福娃。”婆婆把乳白色的鱼汤倒进属于它的小碗里,慈霭地看着它,“野一晚上回来啦?有没有抓到老鼠?”

“喵!”猫站起来趴她的腿,急得能说人话了。

“不行哦,太烫了,要冷点才能吃。”

“喵呜QVQ”

爷爷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根钓着鲜艳羽毛的玩具,把猫的注意力吸引,“福娃今天这么早回来呀,嘬嘬,来看小鸟飞”

等喝完鱼汤,小咪会跟在婆婆和爷爷身边,陪他们度过无聊又漫长的白天。

老两口以前都是大学教授,家里很干净。婆婆喜欢坐在客厅,调到戏曲频道,听些小曲,爷爷会待在书房,练习书法。

小咪追着毛笔在宣纸上跑,时不时在刚写好的字旁留下朵朵梅花脚印,尖锐的指甲偶尔还会划破薄薄宣纸。

“谁说我家福娃字写得不好,我家福娃字写得可太好了。我要把这幅字给裱起来,薛教授,快来看我们家福娃的字。”

薛婆婆闭着眼睛,沉醉听戏曲,并不理他。

到戏曲节目结束,薛婆婆就会起来买菜,小咪也会跟在她身边,陪她到楼下生鲜市场买些蔬菜和给它的鸡肉鱼肉。

等婆婆做完晚饭,它吃完一餐,就会从窗户跳出去。

老两口遵循着老一辈人粗犷的养猫方法,放它去外面自由飞翔。他们以为猫只是疯玩一个晚上,但要是他们打开窗户探出头,就会看见,黑猫迅速地穿过漫长狭窄的长街,在钢与铁之间跳跃,在它的身后,还有几只流浪猫紧紧跟随,似风奔跑。

是的,猫要带着小弟回到家里,让它们把碗里的猫粮吃完。

免得让人类发现它偷收两家的保护费。

但今天,婆婆念叨着要拜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