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迷茫了他站在明月崖别墅门前,看着谢印雪身后的中式豪宅,又看看柳不花开出来用于送他去火车站的法拉利跑车,最后再望向自己手中用来装衣物行李的麻袋,默然数秒,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我到底为什么要去上学?不,我到底为什么不可以继承家业?”

柳不花在旁边打岔:“大学宿舍有空调啊,家里没有。”

步九照抱臂冷笑:“烧炭啊,炭又不贵,你别关窗闷死自己就行。”

谢印雪闻言登时剜了步九照一眼,面向沈秋戟时却恢复了温柔的笑容,他拿出自己早就想好了说辞,给沈秋戟灌鸡汤:“你需要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去了大学以后,你还遇到更多美好的人和事,只有体会这个世界的美好,你才会想要竭力活下去,不止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你自己,过得快乐一点不好吗?”沈秋戟闻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像是又被谢印雪的鸡汤再次劝服了。

须臾后他抬起头,好奇道:“那七叔你上过学吗?”

“哈,你师傅哪里上过学?沈家那么多金元银钱,肯定都是家里请了私塾先生来教的啊。”步九照呵呵直笑,“你七叔告诉我,他自幼养尊处优,连过水坑都需要仆人背着蹚过去,脚底不能踩到一滴水,否则都是辱没了他的身份,所以你猜猜每次雨天我们都为什么不出门?“

“不是雨天你们也不能出门。”沈秋戟懒得理步九照,只看向谢印雪,疑惑道,“那我为什么不能也请家教来家里教书啊?”

“贵。”谢印雪轻叹,一个字就去了沈秋戟半条命,“你选了穷命,只能去念公立学校呀,还好你争气,高中和大学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考进去的,不然师父还得烦恼你要怎么去念书呢,买读不现实。”

沈秋戟:“……”

谢印雪欲言又止:“还有你的学费……”

“我自己赚。”

这一次,轮到沈秋戟背对谢印雪摆着手,踉踉跄跄拎着自己的麻袋行李,垮着个批脸坐上柳不花的豪车。

柳不花载着他去了火车站,沈秋戟又坐上绿皮火车,踏上前往覃城大学的路。

可是对于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沈秋戟一点都不期待。

他觉得自己拎着个麻袋去上大学一定会被人笑话,而且和高中相比,在大学里谈恋爱的花销应该更高吧?

进校去宿舍的一路上,他也收到了许多人的注目礼,沈秋戟一律面无表情以对,拿到属于自己的钥匙后,他的脸色更难看了419,这宿舍号就尼玛扯。

沈秋戟脸色阴沉,上楼后却发现自己的室友已经到了两个,是睡在对床的,他们看到自己拎着个麻袋当行李时的确愣了下,不过除此以外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而且人也十分好相处。

这让沈秋戟稍微好受了些。

直到最后一个室友到来,沈秋戟才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好笑的人。

最后一个室友是由保姆和妈妈送着来的,他妈妈和保姆到了,本人却没到。

他妈妈和保姆在宿舍给他铺好了床,收拾好了桌面,打理好了一切,末了他妈妈还要了每一个室友的电话号码,叮嘱他们平时一定别叫最后一个室友大名,叫他的小名:绒绒或者二绒,都可以。这名字听着就娘炮。

沈秋戟觉得:都是上大学的人了,由爸爸妈妈送着过来也就算了,还要个保姆,这也太修了,估计本人要么是妈宝要么是巨婴。

结果当最后一个室友姗姗来迟,踏进宿舍,沈秋戟听见动静抬头看向他的刹那却怔住了这个室友长得格外精致漂亮。

梁少和李铭学觉着似乎他生来就是生活在金玉锦绣里,要娇生惯养长大的那种人。